“啊哈,布里德湖怪獸?!彼f。
蛙人把自己從身上的裝備里剝離出來?!跋旅媸裁匆矝]有,我可以肯定這一點。我的同伴快上來了,但是他也會告訴你相同的話?!?/p>
“不管怎么樣,謝謝您的幫助?!?/p>
“我很樂意幫忙。我們真的喜歡這行,你知道。盡管如此,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一開始就覺得誰可能淹死在這下面,絕對個非常瘋狂的念頭。我是說,他們?yōu)槭裁匆滤俊?/p>
“你可以這么說。我也有同樣的想法?!表f克斯福德說,“做母親的認為他們淹死了?!?/p>
“要是這地方結(jié)冰了,而孩子們在冰上溜冰,還有可能發(fā)生這種事,不是嗎?”蛙人繼續(xù)說道,設(shè)想著其他不可能的狀況,“要是天氣太熱,孩子們想游泳,或者有人掉進水里需要救援還有可能。洪水的邊緣地帶就跟小孩子玩水的池塘一樣淺。啊哈,我的同伴來了,他也上了船。他會跟你說同樣的話?!?/p>
他會的。韋克斯福德在考慮回到林德哈斯特私人車道和“安特里姆”去,但是他想起卡特麗娜·達德歇斯底里的樣子,決定還是打電話過去,不再親自走上一趟了。
喬治·特羅伊住在福雷斯特路上唯一有點兒建筑價值的房子里。它一度是一座公館的門房,上個世紀初那座公館被拆毀了。金士馬克翰、龐弗雷特、切瑞頓森林和龐弗雷特路圍起來的這部分區(qū)域曾經(jīng)是這座公館的庭園。所有這些都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但是門房還在那兒。那是一個形狀丑陋的哥特式小房子,有一個尖頂和兩個城堡式的角樓。一個不協(xié)調(diào)的鄉(xiāng)郊花園隔開了房子和道路,花園里有草地和花圃,外面用白色木柵欄和木門圍著。
在前來應(yīng)門的女人讓他們進去之前問他們要了一大堆解釋和擔保。這個第二任特羅伊太太看起來不愿意相信這兩位警官真的能夠進入她的房子,和她丈夫談?wù)勊畠旱娜ハ?。她不停地說:“她在家里,在她自己家里。她不住在這里?!?/p>
伯頓又說了一遍喬安娜·特羅伊不在她自己家里,他和韋恩一遍又一遍地徹查過后才來到這里的?!拔覀兡苓M去嗎,特羅伊太太?”
她還是很懷疑。“我必須問問我丈夫。請在這兒等一等……”
樓梯那里傳來一個聲音中斷了她短短的路程。“誰在那兒,艾菲?”
伯頓替她回答:“伯頓警督和韋恩警長,金士馬克翰犯罪調(diào)查局,先生?!?/p>
“犯罪調(diào)查局?”那個聲音變得懷疑起來,而伯頓想道——他不是第一次這么想了——這個新稱號對奉公守法的人來說有著多么不幸的影響?!胺缸铮空骐y以置信。你們是干什么的?”
“如果我們能進來,先生……”
聲音的主人出現(xiàn)了,艾菲·特羅伊對他耳語幾句,站到了一邊。他是個結(jié)實挺拔的男人,也有足夠的錢保持他頭發(fā)的茂盛和淡金色澤。伯頓猜他有六十多歲了。韋恩見過喬安娜·特羅伊的照片,覺得她一定長得非常像她的父親。他們有相同的高高的前額、長長的鼻子、藍色的眼睛和色澤明亮的皮膚。喬治·特羅伊的膚色還要再紅一些,特別是高高的顴骨那里。
伯頓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請求。現(xiàn)在特羅伊點了點頭,大聲說道:“當然,當然,我真不知道我們在做什么,居然讓你們站在外面,站在潮濕的門階上。進來,進來。歡迎光臨我們的陋居。你們要找喬安娜是為了什么?”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他們先走進了一個光線很暗的小起居室。在一天之中的最佳時刻也沒有多少光線能夠穿過那兩扇狹窄的弓形窗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離了一天中最佳的時光,太陽飛快地消失不見了,雨云再次聚集。艾菲·特羅伊旋開一盞桌燈,坐了下來,表情深不可測。
“你最后一次和你女兒說話是在什么時候,特羅伊先生?”
“唔,我……”喬治·特羅伊的眉毛皺到一起,開始流露出焦慮,“她沒事,對嗎?我是說,她還好嗎?”
“就我們所知的,先生,她沒事。你是否介意告訴我,你最后一次和她說話是在什么時候?”
“應(yīng)該是——讓我想想——上周五的下午。還是周四?不,周五,我?guī)缀蹩梢钥隙?。是在下午大約四點的時候。也許是四點半。是四點半嗎,艾菲?”
“差不多。”他的妻子語氣戒備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