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彼缜皫撞?,抱拳施禮。王佐不敢怠慢,翻身下馬迎上前去,“海隊正,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哈哈,”海平濤大笑了兩聲,一拳捶在了王佐肩上,“你小子,幾日不見,倒是文縐縐起來了,看來你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念學堂了吧?!薄翱磥硗躅^兒和那位大人很熟啊!”魯維低聲說。水墨微不可見地點點頭,那位海隊正身形高大卻面貌溫文,笑聲又很爽朗,給人以好感。
見到在軍隊里的老朋友王佐有些感慨,若不是海平濤出身世家,為家世所累,恐怕現(xiàn)在驃騎軍中早有一席之地了。看著海平濤熟悉的笑容,王佐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老海,你這樣與驃騎親近,不怕惹麻煩嗎?你現(xiàn)在可是,呃,宮里的人。”海平濤聞言一哂,“不與你親近,我也早就烙上驃騎的印記了。我一心為國,為君上,光明正大,何懼人言?”王佐聽他這樣說,頓時咧開了大嘴,大力地拍著他的肩膀,“好小子,還是當初那個海倔頭,要是你沒離開驃騎該多好,現(xiàn)在官職肯定比我大……”他話音未落,謝之寒清越的聲音已響起,“人家現(xiàn)在的官職也比你高啊,王佐?!?/p>
王佐聞聲看去,顧邊城、謝之寒還有羅戰(zhàn)正縱馬而來。水墨早就看到了他們,估摸了一下方向,應(yīng)該是從城外駐軍的大營直接過來的??粗簧砑t袍絲冠,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煩的謝之寒,水墨有點吃驚。平日里只見他穿過戎裝,雖嬉笑怒罵仍顯得冷峻,可今天的華服,卻讓他看起來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旁邊的魯維早就瞪大了眼。
今次連戰(zhàn)赫蘭和高延并取得大勝,當今圣上決定親自獎勵有功之臣,而功勞簿上,赫然有著水墨的名字,因此她雖然只是驃騎小小親衛(wèi),也得到了面見龍顏的機會。聽到這個消息,水墨有些不知所措。萬一再出什么幺蛾子,水墨一想到那種情景就開始打哆嗦。軍隊廝殺雖然兇險,好歹是明面上的,就算死也知道是為什么,可宮廷……
水墨本想找借口推辭,可顧邊城告訴她,她的軍功是由燕秀峰大元帥親自稟報的,而且皇帝陛下對她一個小小的賤卒卻能立下如此多的功勞也很感興趣,點名要接見她。退無可退,水墨唯有苦笑。好在之前為了掩飾消失的喉結(jié),水墨假稱受傷,脖子上一直系著圍巾,倒也沒人在意。
“王爺!將軍!”驃騎軍戰(zhàn)士齊齊在馬上行禮。海平濤驚喜地轉(zhuǎn)身迎了過去,屈膝行禮,“末將海平濤見過王爺,將軍。您怎么來西仁門了?重臣們都在東禮門迎賓。”旁人只覺得影子一閃,顧、謝二人已然下馬,顧邊城一把將海平濤拉了起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