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楊嘴角抽動了一下,把她的話當過境太平洋寒流,起一身雞皮疙瘩就過去了。
宋楊領著組員在做數(shù)據(jù)分析的時候,覺得那些數(shù)字戳得眼珠子疼。其實一年里這樣的工作也不知道要做多少回,照理早該習慣了,但宋楊今天就是覺得每一個字都長了副找抽的模樣。回憶起剛進公司時看到麗達一副弱不禁風不諳世事的嬌弱樣,兩個人還膩乎做了好久的閨蜜,宋楊就十分惆悵。真是世風日下歲月逼人??!當她被那段眼屎一般的孽緣糊了眼睛,看世界都是一片糖果色時,她的姐妹已被職場這熔爐煉成了修為高深的白骨精,操著一把叫“砍的就是姐妹”的刀向她殺將過來。
下班的時候,麗達還一籌莫展的坐在電腦前面發(fā)愁。宋楊心里動了一下,順手把之前已經寫好的展會計劃書裝到包里。麗達當然知道她為了這個項目準備了快一個星期,手里肯定有現(xiàn)成的東西。不過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了階級敵人,特別還是這樣一個不熟不吃的階級敵人。
同是宋楊發(fā)小的伍青仗著有錢有勢的老爹,很快從文化圈進軍娛樂圈,在三里屯附近開了間酒吧,華麗麗的完成了從一寫書的文化人向一唯利是圖的商人之成功轉型。還美其名曰以酒會友,真把自己整得跟詩酒雙絕的李白似的。開張第一晚,就把陸夏、宋楊和一幫狐朋狗友叫過來,感受他從此踏入商界的萬丈豪情。其實他主要想感謝陸夏幫他做的裝潢設計,那叫一個紙醉金迷,十分符合伍青總是自詡為皇族后裔的浮夸作風。所以宋楊只能算是被捎帶上的眾人之一。
宋楊窩在包房的角落,也不唱歌也不起哄,只是偶爾爆一句:“伍青,你他娘的能不能嚎得再難聽點!”與眾人歡樂的氣氛極不和諧。
伍青覺得宋楊一張晚娘臉坐在那邊實在是有點觸他開張大吉的眉頭,于是使勁沖陸夏擠眉弄眼。陸夏笑了笑,坐到了宋楊旁邊。
陸夏說:“昨晚那事不都結了么?你這又是咋了?”
宋楊搖頭嘆氣。誰工作上沒點煩心事,逮誰跟誰說也忒沒出息了。
陸夏想了想,說:“對了,上次你不是讓我找人幫你做了一個展會燈光設計嗎?那個你先別用,可能有點兒問題?!?/p>
宋楊一下來了精神。陸夏說的那個設計,就是她為了下個月的推廣展會準備的。“怎么回事?”
“你問伍青?!标懴墓粗旖浅榍嘁黄?,伍青的臉頓時黑得跟張飛他二大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