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楊的腦干神經狠狠抽了一下。她當然知道孫昀的車一直跟在后面,像個國民黨特務一般跟蹤技巧拙劣卻死活咬著不放。難道他非要親眼看著公務員們熱情如火的把證交到她和陸夏手里才死心?
正在躊躇要怎么辦,孫昀忽然給她手機上打電話。迷迷糊糊接起來,孫昀說:“宋楊,你鬧夠了沒?就算要氣我,也別真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宋楊不出聲,直接摁了電話,轉頭對陸夏說:“走,領證去!”
手續(xù)辦得很快,快得讓宋楊覺得是在做夢。結婚證拿到手里的時候,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復雜眩暈感,好像是一氣兒把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考了個遍,把腦子攪成了一片漿糊。雖然她一直對那紅本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感,且這種渴望在大半個月前還到達了頂峰,不過與她一起拿本兒的這人,實在是……宋楊拿本兒遮著眼睛安慰自己: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宋楊像獻寶一樣把紅本舉在胸前,遠遠的沖著孫昀車子方向勝利一笑,比凱撒還拿破侖。
上車的時候,陸夏轉過頭來,淡笑著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宋楊從車座上震翻過去。他說:“老婆,現(xiàn)在咱要去哪兒?”
宋楊艱難的深呼吸了半天,才把這稱呼的余震消化了下去。她沒好氣的說:“陸夏,你能正常會兒讓我喘口氣么?”
陸夏一臉理直氣壯:“我怎么不正常了?”
宋楊說:“把那……啥兩字兒收了!聽得我頭暈。”
陸夏手撐在方向盤上,悠閑的望著她:“哪倆字?”
宋楊張嘴憋了半天,實在覺得說不出口,最后只恨恨說了句:“你再搗亂我立馬下車!”
陸夏輕笑了兩聲,說:“剛領證就讓你同事看著咱倆吵架,可不大好?!辈贿^他確是沒再繼續(xù)搗亂,坐正發(fā)動了車子?!跋人湍慊丶野?。你媽對你夜不歸宿的意見大得很,早上那會快把我手機都打爆了。你可以在車上先睡會,一會回去應該還有得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