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我突然對她說，去旅館吧。我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很不自然，可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應(yīng)該一步步、循序漸進地達成自己的目的。女孩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只是問我是不是要交往。我回答：是?？磥恚⒉皇堑谝淮斡龅竭@種情況。旅館的費用是我用從孤兒院領(lǐng)來買CD和書的零用錢付的。我們剛一走進旅館的房間，幽靈就出現(xiàn)了。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我，既像是在守護我，又像是在責(zé)備我。在他的目光下，我漸漸不安起來，心想：現(xiàn)在點火的話就糟了。我脫掉女孩的衣服，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整個過程中，我感到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我的身體。然而，當一切結(jié)束時，幽靈又不見了。

那以后，我變得只會說討人喜歡的話。我會觀察對方的表情和動作，然后選擇最能迎合對方的、最適當?shù)脑拋碚f。處于青春期的我，對性的渴望變得越來越強烈。雖然高中生的愛情游戲已經(jīng)提不起我的興趣了，但我還是盡量讓自己做出令她滿意的反應(yīng)，說讓她高興的謊話。這么做，只是為了能夠繼續(xù)和她做愛。不過，她還是漸漸疏遠了我，并最終和我分手了。你有點兒變態(tài)。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一味說謊、迎合他人，使我失去了自我。盡管如此，感覺卻非常好。我甚至覺得，是由于對女人的渴望才使自己一直掙扎到了現(xiàn)在。并不怎么成功的我，為了吸引女性，為了和她們親密起來，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我改變了自己的發(fā)型，改變了說話方式，就連穿衣戴帽的習(xí)慣也改了。碰觸女人身體的時候，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遙遠的回憶之中。雖然我也不清楚究竟那是一個怎樣的回憶，但肯定是一個溫暖而令人懷念的地方。

高二時，我在一個老咖啡館里遇見了一個女人。和她聊了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講了編造出來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話，還說一部無聊的電影非常有趣?？赡桥藚s笑著打斷了我。

“像你這樣的人，還真有啊?！?/p>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女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