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之牙。他們在那兒待到世界末日也不干齊特的事。

但事與愿違。他們來了。順著乳河下來了。

齊特抬眼望著眼前的河流。石岸結(jié)了冰，乳白色的水長年不歇地從霜雪之牙上流淌而下。曼斯.雷德和他的野人大軍正順著這條河流往下走。三天前，索倫.斯莫伍德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向熊老報告?zhèn)刹旖Y(jié)果，他手下的白眼肯基則把消息透露給其他人。“大隊人馬還沒出山，但已經(jīng)在途中。”肯基邊用篝火暖手邊說，“前鋒是‘狗頭’哈犸，那個麻臉婊子。刺棒爬到營地邊的樹上，透過火光看見了她，筋斗瓊這傻瓜想直接放箭去射，幸虧斯莫伍德頭腦清醒?！?/p>

齊特啐了口唾沫，“他們有多少人，算過嗎？”

“很多很多?；蛟S兩萬，或許三萬，來不及仔細(xì)計算。哈犸的前鋒有五百人，全都有馬?！?/p>

篝火旁的人們交換著不安的眼神。從前，看到一打騎馬的野人都是件稀罕事，五百……

“斯莫伍德派巴棱和我抄遠(yuǎn)路繞開敵人前鋒，前去打探主力?！笨匣m(xù)道，“他們的隊伍無邊無際，移動時像結(jié)凍的河流，十分緩慢，一天只走四五里，但絕不像要返回村子的樣子。人群里一多半是女人和小孩，牲口被驅(qū)趕在前面，有山羊、綿羊、拉雪橇的野牛等等。他們趕著大車，推著小車，車?yán)镅b滿大捆毛皮、大塊的肉、成籠的雞、成桶的黃油，總而言之，車?yán)飵狭嗣考撍赖募沂病ｒ呑雍婉R馱得那么多，教你看了都為動物心痛。女人們背得也一樣多?！?/p>

“他們順著乳河走？”姐妹男拉克問。

“我覺得不會錯，不對嗎？”

乳河會引領(lǐng)他們經(jīng)過先民拳峰，經(jīng)過這座上古時代的環(huán)堡，前，他將在馬群中把它們放掉，而“美女”唐納.希山和畸足卡爾會割斷馬韁。整個拳峰將布滿咆哮的獵狗和恐慌的坐騎，沖撞營火，跳躍環(huán)墻，踏平營帳。在混亂的掩護下，十四個兄弟的失蹤要很久才能發(fā)現(xiàn)。

拉克想將密謀集團擴大一倍——你能指望這個渾身臭魚味的傻瓜有什么好主意？找錯一個人，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腦袋搬家了。不，十四是個好數(shù)字，既保證人手充足，又能保證守秘。大多數(shù)人由齊特親自挑選招募，小保羅就是成果之一——他身為長城上最壯的人，雖然動作比僵死的蝸牛還慢，卻能活生生擠碎野人的脊梁骨。短刃也加入進來，他得名于自己拿手的武器。還有被弟兄們稱作軟足的灰發(fā)小個子，年輕時干過上百個女人，常吹噓說在那話兒插進去之前她們根本沒發(fā)覺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