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傷口
到了禮拜一,即將進行第二場手術的時候,我感覺很放松,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后回家。再次醒來時,我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因為麻藥的作用而感到眩暈無力。
我一清醒過來,媽媽就提議把這間滿是鮮花與綠色植物的病房,設計成一個“小小伊甸園”。于是我們把所有小型植物放進洗手間,圍繞在馬桶旁邊;再把大號的植物和花卉放進主要的房間。連淋浴間里都放著鮮花。有人來訪時,媽媽就會帶他來一個“伊甸園之旅”。
周二的時候,我聽說提米的一位同學因為腦部腫瘤發(fā)作,住進了我所在的醫(yī)院。于是我決定去看看她。那次見面十分愉快,我們兩個有說有笑,嘲弄著自己的處境。我為她帶去了一大捧鮮花和很多氣球,因為我屋里都快裝不下了(它們還在不停地增加)。
然后,我開始因為想要出院而變得坐立不安——真想趕快結束這段過渡期!我不停地纏著爸爸媽媽,向他們哀求: “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走?。俊倍?,我也開始因為過度受到關注而感覺不自在。醫(yī)院在病房門口安排了保安,把不速之客和媒體記者拒之門外。
有時我在床上躺得太累了,就起身抓幾只氣球,在房間里溜達,用頭頂著氣球玩兒。哥哥還拍了一段我頂氣球的視頻呢。
周三了,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被關了好幾天,簡直快要瘋掉。醫(yī)生又一次檢查了我的傷口,宣布我可以提前出院?!耙?!” 我大喊,感覺就像從監(jiān)獄里被放出來一樣!隨后我被告知, 可以出院,但不能回家,因為很多記者在我家門外的草坪上蹲守,要是碰上他們,我就別想安心休息了。最終討論決定,我可以先偷偷去阿納霍拉海灘的一位朋友家避一避。
但在這之前我必須得回家取些東西。于是那天晚上我們離開了醫(yī)院,在警察的護送下從后門進了自己的家。這種回家方式可真夠奇怪的。一進門就看到我的狗狗等在那里,出事以來我第一次流下了眼淚——見到它讓我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