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您這老爺子懂什么??？”老馬搖頭，“他提議裸捐？那純粹就是為自己樹碑立傳，人家老外提議裸捐是不給兒孫留錢，這小子裸捐是因為沒有兒孫，老絕戶?！崩像R說得挺狠。

“??？”老姚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嗨，我說您啊，看報紙別光看放在報攤前頭的報紙，多翻翻放在后面的小報。這年頭啊，買蘋果不能光看浮頭擺著的，沒準(zhǔn)底下就都是爛的。不能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老馬說。

“哎，老馬啊，你這話倒是說的對啊。”老姚接過話茬兒，“這現(xiàn)在啊，真是跟原來不一樣了，你說這現(xiàn)在吃的喝的都不比從前，菜有假的，米有假的，連西瓜聽說都是弄了什么藥催起來的。這得病正常啊，不得病倒怪了?！?/p>

“是啊，您說現(xiàn)在什么是真的？您就說打開電視吧，新聞是假的，廣告是假的，連天氣預(yù)報都是假的，除了月份牌還造不了假，其他的都不能信?！崩像R說得絕對了，“我啊，現(xiàn)在就信我那鳥兒啊、魚啊，你只要對他們好，它們就對你好，你只要耐下心法去伺候它們，這鳥兒啊，就能叫出十三套，這魚啊，見到你就撞缸。”老馬一說就想起家里的老伙計了。

“啊，老馬啊，你也養(yǎng)鳥啊?！崩弦︻D時恢復(fù)了生氣。

“?。靠刹?，玩了好些年了，怎么著，您也養(yǎng)？”老馬遇到了同道。

“是啊，估計我玩的時間得比你長?！崩弦πα?。

“嗨，可不，您歲數(shù)這擺著呢。姚老爺子，那哪天您可得帶我長長眼了?！崩像R這病一下就沒了，“怎么著？您是玩什么？靛刻、畫眉、百靈、粉眼？”

“百靈。”老姚點頭，眼里有了神采，“我那百靈啊，從小‘壓口’，‘十三套’叫的真招。麻雀、山喜鵲、紅子、雞叫、口哨、燕子、貓叫、灰喜鵲、鷹叫，再加上后四套靛頦的師兒、葦柞子、黃鳥、胡伯勞。左鄰右舍的沒一個不說好的。”老姚如數(shù)家珍，說得老馬兩眼冒光。

“我的媽啊，您這畫眉還真叫出‘十三套’了，哎喲喂，那得費(fèi)多大工夫啊。”老馬說。

“嗨，伙計?！崩弦πα?，“現(xiàn)在啊，什么都是高科技了，明天讓我孫子給你拿張光盤來，改天弄只好畫眉按著光盤的順序壓口，一準(zhǔn)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