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古風時代希臘社會有所變化,阿爾基羅科斯在一定程度上也做過明確闡釋,但貴族階級仍無意主動讓出特權地位。例如,密提林(Mytilene)詩人阿爾卡埃奧斯(Alcaeus,約公元前600年)似乎就曾借詩立誓,要為自己珍視的價值觀而斗爭。在另一首詩中,他則把城邦比作風浪中顛簸的航船,借此反映家鄉(xiāng)的動亂。不管怎樣,世界在變化,半個世紀后,麥加拉詩人塞奧戈尼斯(Theognis)以辛辣的筆觸刻畫了在他生活的時代,“新貴們”(nouveau riche)已經發(fā)展到了何種程度:
那些此前對訴訟及法律一無所知的人,
肩披山羊皮四處走動的人,
像野鹿一樣生活在山林中,遠離鬧市的人,
搖身變?yōu)榇笕宋铩瓘那暗馁F族
現(xiàn)在淪為下層賤民。當事已至此,誰能容忍?
他們彼此欺騙,相互嘲笑,而且
不辨是非。
(拉蒂莫爾,《希臘抒情詩》)
還有,
還從未有……哪座城市被貴族摧毀,
只有在卑劣之輩發(fā)動暴亂后,
為了金錢與權力而將自己的人民引入歧途,將權利贈與邪惡之人。
每當如此,
不要指望這個城邦可以持久穩(wěn)定
盡管此時風平浪靜,
尚沒有諸如此類的活動搞得卑劣之輩群情洶洶,
亦沒有任何個人因城邦的災難大發(fā)其財。
因為這些造成了公民不和以及人們死于同胞和君主之手。
所以唯有祈禱我們的城邦永遠不要這樣。
(拉蒂莫爾,39ff.)
然而,并不是所有非貴族都受益于第1章所描述的商業(yè)革命?;蛟S它從經濟、軍事以及政治方面加速了新的“中間階層”的產生,也正是這一群體激起了阿爾卡埃奧斯和塞奧戈尼斯的憤怒,但新的“中間階層”只是社會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希臘人一如從前——仍是窮苦農民,他們的命運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