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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游之歌:走路的歷史》獨行者與城市(8)

浪游之歌 作者:(美)麗貝卡·索爾尼


二十多年前一個賣淫研究者報告說:“賣淫街景由散步組成……妓女散步以引誘顧客、減少無聊、保持溫暖和降低對警察的能見度。多數(shù)街景類似一般草地,所有人在上面都能通行無阻。女人在這里三三兩兩地聚集,嬉笑怒罵……當流鶯意味很可能跌入不法、危險的環(huán)境?!奔藱?quán)提倡者多洛雷斯·弗倫奇是流鶯,她指出她的流鶯朋友“認為在妓院工作有太多限制和規(guī)矩”,而街道“民主地歡迎每個人……她們覺得自己像牧場上的牛仔,或出入危險任務的間諜。她們夸耀自己多么自由……她們只侍候自己?!弊杂?、民主、危險如同它們占領著街頭一樣,占據(jù)著妓女的生活。

在十八世紀城市,一種新形象興起,這是擁有自由、孤獨的旅行者形象,且旅行者成為象征性人物。一七二九年理查德·薩維奇以一首《漫游者》的詩提出旅行者的新形象;喬治·沃克以小說《浪子》開啟新世紀,繼之有一八一四年范妮·伯尼的《漫游者》,華茲華斯的《旅行》(頭兩部分被題為《漫游者》和《孤獨者》);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被譴責為像漫游的流浪猶太人,而流浪的猶太人是英國和歐陸浪漫主義者的心儀題材。

文學史家雷蒙·威廉斯指出:“對現(xiàn)代城市新質(zhì)量的感知自始至終都與漫步城市街道的人共在?!彼J為布萊克與華茲華斯為散步城市街道傳統(tǒng)的建立者,但德·昆西對漫步街道做了最沉痛的書寫。在《一個英國鴉片吸食者的自白》里,德·昆西敘述他如何在十七歲時逃離沉悶的學校和無情的監(jiān)護人來到倫敦。在那兒他不敢和認識的人聯(lián)絡、無法在沒有關系的情形下找工作。因此在一八○二年夏秋,他餓了十六個星期,除了在一棟廢棄的大宅邸里找到家外,他在倫敦沒有其他支持。他與其他幾個小孩墜入幽靈般的存在,且在街上不安地游蕩。街道對無處可去的人是個地方--以步行測量悲傷和寂寞的地方?!澳菚r身為孤獨、貧窮的街上行人,我自然與妓女混在一起。這些女人在夜間看守人想驅(qū)離我時多會幫我?!彼芤晃幻邪驳呐?-“她內(nèi)向膽小,任悲傷緊緊攫住她年輕的心”--的幫助,她比他年輕,是在被騙取一筆遺產(chǎn)后流落街頭的。一次當他們“慢慢沿著牛津街走。前一天我覺得很不舒服,還昏倒過,我要求她跟我一起進蘇荷區(qū),”然后他昏倒了。她以她僅有的一點熱辣酒喚醒他。他宣稱,他在運氣改變后沒能再找到她,是他一生的大悲劇之一。對德·昆西而言,他在倫敦的逗留是他漫長人生最痛苦的階段之一,但是這本書沒有續(xù)集:它的其余部分被交給它的主題--鴉片的效果,和他在鄉(xiāng)下地方度過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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