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后來失望萬分地發(fā)現,塔正在整修,不向游客開放。不過,再走幾條街還有一座塔。來到塔門口,我們聽見幾個老太太正在激動地爭論。就在發(fā)現我們到來的那一瞬間,她們立刻全都住了嘴,用猜忌的目光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朱輝鎖上他的自行車。
“阿姨,打擾一下,”他禮貌地問其中目光最嚴厲、最像管事的那一位,“我想知道,參觀這塔要買門票嗎?”
“你們不能進去!”她大聲說道,站起了身。很明顯,她的確是管事的,這座塔是她的,她要保護它不受我們這些闖入者的侵犯。
我們倆一頭霧水?!盀槭裁床恍邪??”朱輝問?!霸谘b修?!薄暗紱]架腳手架啊!”“那邊那塊牌子看見沒有?”管事阿姨應接道。
將塔與我們隔開的墻壁上,釘著一張銹跡斑斑的告示:“禁止入內”,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心有狗!?。 比齻€感嘆號一個比一個畫得低,就好像寫字的人正被這些兇殘的畜生撕咬一般。
不能進去參觀雙塔,我沮喪極了,它們可是大約一千年前遼代的遺跡啊。
那時,契丹人統治著這里。他們信奉佛教,英勇善戰(zhàn),統治長達兩百年之久。后來,成吉思汗的大軍攻至,他們四處逃散,直到最終完全消亡。僅有一些建筑物還遺留下來,涿州雙塔便是其中之一。
我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尋找著一個合適的拍照角度,只聽見一陣竊竊私語。沒多久,管事的那個向我的同伴走來?!澳隳峭鈬笥?,他從哪兒來呀?”還沒等朱輝答話,她又已經疑心重重地接著問道,“他的自行車呢?” 最好今天不接著走了,找個旅館住下來。腳上磨起的水泡實在難受,尤其是兩個小腳趾,每走一步都似在受烙鐵灼燒之刑。朱輝也同意在涿州住下,特別是當他想起自己在城里還有事要辦的時候?!案擞屑s?!彼χf。我們一道穿過市場,來到一個較寬闊的廣場上,交換了手機號碼,并說好明天早上再在這里碰頭,一轉眼,他便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