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些日子,已經(jīng)很少感覺晨間手指僵硬了。
因為這些日子,是我寫作寫得最少的日子。
有很多年,我效法王獻之寫完一缸水的精神,每天平均寫一千五百字左右。我寫過不止千萬字。一直到去年,我還維持著平均每年寫二十萬字以上的習慣。
最近我倒是頭一回進入所謂的空窗期。半年前連寫專欄的工作也辭去了。
年輕時,我那么熱愛寫作,并不知自己有一天也會這么懶惰。
原因有好幾個,主要原因:家里有了一個幼兒。
我得哄她睡覺,舍不得她離開視線。沒辦法對她說:“媽媽不能陪你玩,我要去寫稿?!?/p>
以前聽人家說孩子是作家殺手。嗯,如今想來沒錯。
雖然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晚睡,若我已工作一整日,半夜還要伏案寫作,對自己太殘忍。我一點也不想在孩子長大前,先弄白了自己的頭發(fā),燃盡了生命的脂膏。
我從來不是一個對自己很嚴苛的人。雖然,總希望自己能夠達到某些標準。
不寫作的日子,有時會覺得仿佛缺了些什么,但也換來一些自由。
寫作啊寫作,我被你其實奴役了很久。奴役到忘記自己其實還有別的專長。
就讓我休息一下吧!我對自己這么說。
好像失去了什么,偶爾有些空虛和悵然,但不當被虐狂,其實也蠻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