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很想說點什么,他想告訴克羅爾:“哈維·亨特·斯蒂爾”是倫敦最好的法律事務(wù)所之一。可最后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站起身?!耙磺杏赡銢Q定?!钡つ釥柶届o地說,并努力擠出一絲笑,“這事完全由你決定。你有權(quán)選擇你認為最適合的律師團隊。祝你好運。如果還有需要,你們知道我在哪兒?!?/p>
回到大街上。丹尼爾脫掉外套,卷起襯衫袖子,在陽光下瞇起雙眼。已經(jīng)很多年沒這樣被辭退過了,他在努力回憶,干上這行后,到底有沒有這樣被雷厲風行地辭退過??夏崴肌た肆_爾一句話就打發(fā)了他,這讓他很受傷。但他不知道是因為傷了自尊,還是因為失去了為這個男孩辯護的機會。站在大街上,丹尼爾抬頭看了看帕克蘭茲收容所。對于一座監(jiān)獄來說,這是一個太過殘酷的名字。
丹尼爾朝車站走去,心里想著:這個案子會很艱難。特別是媒體的介入,會給辯護加大難度。他步履蹣跚,有些趔趄。雖然風和日麗,可他好像是在逆風中行走。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揪扯、推搡他,讓他不由自主偏離了既定路線。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但這種感覺很熟悉,那是一種離開某地后悵然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