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摸下床。老婆臉朝里熟睡著，月光照上去形成一片有實體有重量的陰影，像一座大山的輪廓。現(xiàn)在這個女人已經(jīng)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在另一個遙遠的宇宙里，是水在召喚。

大老張沒有披衣服就奔了出去，在奔跑中他把汗衫也脫掉了，赤身裸體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愜意。他感覺身體在變化，脊柱壓得越來越彎，身子貼著地，要手腳并用才能奔跑。在蓄水池邊，他看見自己的影子，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光，眼睛已經(jīng)變得細長凸出。他恍惚記得有另一個同類。他用舌頭舔了舔水面，影子碎了，每一個水分子的欣悅都從舌尖直達全身，仿佛從這里通往另一個極樂世界。

他一頭扎進水里，汲干了一個池子的水，又跑去汲干了另一個池子的水，卻絲毫沒有解決干渴。他絕望地意識到，干渴的感覺將伴隨他一生。

他抬頭看看遠方，月色下的群山散發(fā)著幽香，幽香聚集成一條明玉色的巨龍，一會兒盤繞在山頭，一會兒飛來他頭上。于是他一頭奔向群山，再也沒有看一眼背后干涸的村子。

延伸閱讀

旱魃

中國古代傳說中引起旱災的怪物。據(jù)說旱魃出世，方圓百里之地瞬間滴水無存。《山海經(jīng)》、《詩經(jīng)》里都有相應的記載，鄉(xiāng)土之地則認為旱魃是死了一百天以內的尸體變得。變?yōu)楹调傻氖w肉身不會腐爛，墳上不會長草，但墳頭反常地滲著水，之所以如此，據(jù)說是因為旱魃會在夜間往家里挑水的原因。而有了旱魃，土地自然是干旱的，只有把它燒死，天才會下雨。

旱魃的“形象”在各個地方的傳說里也不盡相同，有的說它是皇帝的女兒，身上穿著青色的

衣裳，頭上沒有頭發(fā)，能發(fā)出極其強烈的光和熱；還有傳說稱它是怪獸，身長兩三尺，裸身

不穿衣服，眼睛長在頭頂上，行動極其迅捷；再有的說是修煉了千年的僵尸，其形可怖。如此種種，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