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九號墓”的正面坐北向南,可以看到左面一公里外有一條省道,那是通往西京的主干公路。右面一公里是一條枯河,河床里亂石雜陳,已有百年?!熬盘柲埂钡恼?,就是那座體量不小的小山,也就是本案的目標(biāo)與焦點。再往南,不遠,是一座荒村,遠遠看去,早無人煙。
侯老大的盜洞就在土丘面向荒村的一側(cè),挖掘與爆破并舉,此夜已到最后階段。洞口開在墓道的正中,方位判斷非常之準(zhǔn)。
侯老大蹲在洞口,伸著脖子,往洞內(nèi)探看,向很深處那簇忽明忽暗的手電的光芒低聲呼喚:
“怎么樣,通了沒有?”
盜洞底下沉默了片刻,終于有了回應(yīng):“通了,看見墓道了!快拉我上去,喘不上氣來!”
卷揚機連忙轉(zhuǎn)動起來,把第一個看到墓道的人往上拉。地下的墓葬都有或大或小的沼氣,聞久了會死人的!侯老大一面吩咐卷揚機向上卷拉,一面讓人搬來充電排風(fēng)機準(zhǔn)備下運。他需要在老郭到達之前把一切安排妥當(dāng)。
裝著電瓶的排風(fēng)機搬來了,先在地面打火發(fā)動,又被卷揚機吊入洞內(nèi)。不知是誰小聲叫了一聲:“有人!”叫得每個人都差點把心臟跳出嗓子眼來。大家不約而同地向右側(cè)的公路看去,果然看到了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畫面——一串長蛇般的車燈在遠處的公路出現(xiàn),很快進入荒野,成扇形散開,向土丘這邊合圍而來。侯老大喊了一聲“不好!”但絕望和恐慌讓他的聲音還沒發(fā)將出來,數(shù)顆照明彈就已升上天空,整個荒野草木畢現(xiàn)!眾人不等命令一哄而散,顧自逃開,被卷揚機送進洞內(nèi)的排風(fēng)扇剛剛吊到了一半……
還在公路上開車的老郭也看到了騰空而起的照明彈??吹秸彰鲝椪f明他當(dāng)時離土丘已經(jīng)不遠。他乍著膽子又往前行駛了十幾秒鐘,很快就看到了照明彈將要熄滅的余光下,數(shù)不清的警車攻向土丘,一場催枯拉朽的圍剿正在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