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世界杯預(yù)選賽的歐洲區(qū)附加賽,爆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1998年世界杯冠軍法國隊,在首回合0∶2落后的情況下,次回合3∶0擊敗烏克蘭隊,成了世界杯附加賽歷史上第一個扭轉(zhuǎn)兩球劣勢的球隊。
之所以說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一是法國隊確實創(chuàng)造了歷史;二是2006年世界杯決賽之后,法國隊就一直在走下坡路,雖然隊中有很多在俱樂部層面表現(xiàn)很好的球員,比如剛剛拿了歐洲足球先生的里貝里,還有納斯里、本澤馬這些大牌球星,但披上高盧雄雞的戰(zhàn)袍,球星們總是捏合不到一起,少一個主心骨。
所以3∶0這個比分讓世人大吃一驚。更有意思的是,拯救法國的一個是本澤馬,一個是薩科。本澤馬和齊達內(nèi)一樣,是阿爾及利亞裔;薩科,是前巴黎圣日耳曼的年輕黑人隊長,出生在巴黎,但父母都來自塞內(nèi)加爾。也就是說,兩個移民后代,拯救了法國。而這些年對法國國家隊的批判,經(jīng)常涉及到種族混雜問題。法國球員中有很多海外移民后代,他們對于法國身份的認可比較淡漠,有的甚至在賽前都不唱國歌《馬賽曲》。這些移民后代對法國身份的認同,一直以來遭人詬病。由他們來拯救法國,聽起來很諷刺。
法國對種族問題無限寬容
就在這場和烏克蘭的比賽中,我稍稍數(shù)了一下,黑人球員有埃弗拉、薩科、馬圖伊迪、博格巴,替補席上還有薩尼亞、莫薩·西索科。法國隊中的黑色、棕色人種球員特別多。
法國這個國家,可能是西方國家中對種族問題最寬容的一個國家。法國的紅白藍三色旗,象征的就是共和國的自由、博愛與平等。所以,種族歧視在這里是禁忌。20世紀(jì)30年代,法國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黑人議員——來自塞內(nèi)加爾的布萊茲·迪亞涅。他的兒子,拉烏爾·迪亞涅成了法國國家隊第一個黑人球員,職業(yè)生涯都效力于巴黎競賽隊。法國對黑人球員的包容和開放,在歐洲首屈一指,相比之下,英格蘭直到1978年才出現(xiàn)第一個黑人國腳——維夫·安德森。
種族問題一直是足球世界的灰色地帶。烏拉圭作家愛德華多·加萊雅諾寫了本《足球往事》,據(jù)他考證第一個擁有黑人球員的國家隊是烏拉圭。在1916年美洲杯上,烏拉圭4∶0擊敗智利。但是第二天智利代表團就提出抗議,因為烏拉圭11人中有2名非洲球員。這兩名球員的祖上都是非洲販賣來的黑奴,所以烏拉圭是當(dāng)時世界上唯一有黑人球員的國家隊。
移民向來是法國隊的中堅
現(xiàn)在歐洲足壇都時興“歸化”海外球員,如德國、比利時等。但法國在這個領(lǐng)域,比很多歐洲國家都領(lǐng)先了半個世紀(jì)。二戰(zhàn)之后,法國也是百廢待興,有很多城市重建工作需要勞工,所以一些東歐、非洲尤其是北非的勞動者,就借著這個機會來到法國,并由此扎根。法國非常歡迎這些勞工,給予極大包容,而他們的后代,就此成了法國足球繁榮的一個重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