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代仁主大理段譽(3)

金庸筆下的真實大歷史 作者:填下烏賊


有為之君

段譽出生于公元1082年,即“大理保定二年”,與小說中的“出生金牌”時間吻合。1108年,26歲的青年段譽氣宇軒昂地登上了歷史舞臺,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將成為大理國歷史上在位時間最久的皇帝,同時,也是最長壽的皇帝。

段譽剛剛登基,接手的是個燙手山芋:黔東三十七部互相攻擊,各路反王風起云涌。同時,段譽還要面臨高氏擅權(quán)的事實。此時的段譽,真可謂是內(nèi)外交困、焦頭爛額。

平叛手上沒兵,奪權(quán)心中沒底,難道要延續(xù)段正明、段正淳兩位先皇的被動挨打狀態(tài)?段譽不是平庸之主,他一反常態(tài),走上了和高氏相國友好合作的道路:開誠布公地袒露心跡,換取高氏的鼎力協(xié)助。

當時的相國是高升泰的兒子高泰明,而皇太后是高泰明的姑姑高升潔,皇宮內(nèi)外全是高家的勢力,段譽所能做的,就是在最大限度范圍內(nèi),與高氏家族聯(lián)手打造一個安定團結(jié)的大理國。在段譽心中,這片熱土不是老高家的,也不是小段家的,她屬于全體大理人民。

段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全盤托付給高泰明,希望高泰明即刻帶兵平叛。高泰明覺得很意外,在段正明、段正淳執(zhí)政期間,都是高升泰、高泰明決定好了,才去通知國王頒旨。但段譽竟然能夠主動前來商議,可見其主觀能動性很強。

高泰明決定領(lǐng)兵出征,同時段譽下旨,命高泰明的第四子高明清暫攝善闡侯爵位,這也意味著段氏不會在高氏遠征過程中,背后捅人一刀——給高泰明吃了一顆定心丸。

正規(guī)軍出馬,黔東三十七部或降或亡,戰(zhàn)亂很快平息。這次的國王與相國主動聯(lián)手,使君權(quán)和相權(quán)獲得了高度的統(tǒng)一,大理軍民無不交口稱贊。在今后的數(shù)十年里,頗有膽略的段譽雖然不能改變高氏擅權(quán)的事實,卻能屢屢主動化解矛盾和危機,為大理國民的安居樂業(yè)打下了良好的基礎(chǔ)。

這里同時也要贊賞一下高泰明,他和其祖高智昇、其父高升泰不一樣,在他心中,“忠孝”二字比“權(quán)欲”為重:高升泰遺命其歸政于段氏,恢復(fù)大理國,他做到了;段譽請他出兵平叛,穩(wěn)定大理國,他也做到了。不是所有的權(quán)臣,都有這樣高度的政治覺悟。

對于大理國民來講,這對君臣無疑是一對最佳拍檔:國王有膽識,相國有操守。兩人不像漢獻帝與曹操,倒更像是現(xiàn)代君主立憲制國家的國王與首相。

段譽親政后的第八年獲得了宋朝的“金紫光祿大夫、校檢司空、云南節(jié)度使、上柱國、大理國王”封號,取得了兩國的邊境貿(mào)易權(quán),從此大宋和大理兩國的民間貿(mào)易日益頻繁,大理國的經(jīng)濟增長速度驚人。史載“七月中元節(jié),各方貢金銀、羅綺、珍寶、犀象萬計,牛馬遍點蒼”,又有“盛時百貨生意頗大,四方商賈如蜀、贛、粵、浙、桂、秦、緬等地,及本地州縣之云集者諸大宗生理交易之,至少者值亦數(shù)萬”,繁榮景象,可見一斑。大理周邊的鄰邦如越南、緬甸等國,看到段譽治理下的大理國國勢昌盛,也不禁“遠方慕之,悉來貢獻”。

國家穩(wěn)定、吏治清明、財政豐饒、皇帝仁慈,此時的大理國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盛世。

但同年,另有一個壞消息,就是相國高泰明病逝。

毋庸置疑,高泰明是一個權(quán)臣,但不是一個奸臣,他是大理國的無冕之王,人稱“高國主”。但他能夠和段譽和平相處、精誠合作,可見是一個極好的政治合作伙伴。他的早死,令段譽很苦惱,繼任的高氏相國應(yīng)該選誰,將對自己的執(zhí)政至關(guān)重要。

由于此時高泰明諸子尚幼,二弟高泰運趁機奪過相印。高泰運上臺后,還沒等到大展拳腳,就在三年后的1119年去世了。他的侄子,也就是高泰明的兒子高明順繼任相國;高明順在相國的位置上干了十年,1129年也去世了,傳位給兒子高順貞;高順貞又干了12年,到了1141年去世,繼位的相國叫高量成。

高量成一直陪伴段譽走完最后的政途:1147年,段譽已經(jīng)是一個65歲的老者,由于諸子內(nèi)斗不息,令其倍感疲倦,故而借口“天變不祥”,宣布退位,將皇位傳給了自己的長子段正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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