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是啊，這算是炮友嗎？

陳小姐在接下來的幾年里無數(shù)次地想過這個問題，她常常思索著他們倆這算什么關系呢？王先生一兩個月總會到她這里過一次夜，帶一瓶酒或者在香港臺灣出差買的、小而精致的首飾。兩個人說說話，聊聊天，做做愛。躺在床上的時候，再談談人生哲學，談談業(yè)內(nèi)新聞，談談她最近的案子，也談談他最近的案子，甚至還出主意幫陳小姐跳了一次槽。王先生的人脈廣，好多時候，他都幫得到她。

“我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有一次，陳小姐輕輕撫著他的胳膊問。

“嗯，最好的朋友。”王先生摟著她想了半天，然后認真地說，“你是我的親人?！?/p>

“親人就不用上床了吧！”陳小姐有點生氣，她心頭一酸，女人想聽到的可不是這個。

王先生揪著她的鼻子說：“傻丫頭，上床只是一種表達感情的方式……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你和別的女孩不同！可是，你明白我的，我就是這么一個操蛋的男人。我喜歡女人，你愿意結婚之后看著你的老公頻繁出軌嗎？你肯定受不了，對嗎？如果我們倆在一起，絕對是害你。你這種死心眼的人，就適合找一個老實的男人結婚生子，可我真的不是那樣的男人。我不能害你，你是我的親人?！?/p>

這大約是王先生說過的最接近情話的真話了，這也是他們關系的真相，他不愛她，只是有點喜歡，可喜歡有什么用呢？陳小姐憤憤地想。

這幾年里，她也曾經(jīng)去相過親，可是處不了兩個月就覺得無趣。她想，她是真的愛上了王先生，可是王先生不愛她，這不是關鍵，問題是，王先生不僅不愛她，也不愛所有的女孩?！按蟛糠质且灰骨?，有到喜歡的程度已經(jīng)不錯了，你算算我們在一起多久了?！蓖跸壬f。

是啊，那時已經(jīng)有兩年時間了，他沒有給她任何限制，甚至還時常鼓勵她去相親，鼓勵她結交男朋友。他說：“你適合結婚，趕緊找個合適的吧。”

他越是這么說，陳小姐就越是生氣。

這操蛋的男人，這操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