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身邊的人,一個個被康生提拔,身居要職。陳伯達不搞這個。這倒并不是說他不熱心于培植自己的勢力。他是另一種想法,怕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拉上高位,太顯眼了,容易牽涉到他,給他帶來麻煩。這與他總說自己是“教員”、在“文革”中聲稱自己是“小小老百姓”是一致的。他是在“謙遜”背后下工夫。他與康生各有一套“拳經(jīng)”。
在20世紀50年代,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為毛澤東起草文件,做文字工作。他不大作大報告,也不大講課,主要是因為他的話難懂。
除了為毛澤東起草文件外,陳伯達曾打算寫一部理論著作《中國資本主義發(fā)展史》。他調(diào)來兩個人幫助收集材料,一個是陳真,一個是徐洪烈。后來,徐洪烈成了他的文書。
后來,又調(diào)來徐兵、史敬棠幫助收集材料。這樣,他那里的工作人員多起來了。
《中國資本主義發(fā)展史》沒有寫成。后來,把收集到的材料編成《中國近代工業(yè)史資料》,總共四大冊,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了。
解放后,陳伯達的文思不如從前,往往不流暢,往往要反反復復地改。尤其是往毛澤東那里送去的文稿,陳伯達小心翼翼。姚洛記得,有幾次文稿裝入大信封,已經(jīng)封好,準備送往毛澤東那里,陳伯達忽然想起什么,又拆開來作修改。還有一次,文稿已由通信員送出,陳伯達又想起什么,派人趕往勤政殿,從毛澤東秘書那里追回剛收到的文稿,作了修改,重新送出。陳伯達生怕在毛澤東那里有半點差池,他深深知道,毛澤東對他的印象好壞,將決定他的仕途前景。
劉叔晏在通縣工作了一段時間,想調(diào)回來在中南海工作,可是,調(diào)動工作一時難以辦成。這時她生病了,便在家住著。姚洛替她辦通行證,證上要填寫職務,姚洛寫了“家屬”兩字,不料,這件事惹了她,讓她極不高興。她說:“‘家屬’怎么成了我的職務呢!”可是,不寫“家屬”,姚洛又想不出別的合適的符合她身份的職務!
終于,在1956年,劉叔晏取代姚洛,成了陳伯達的秘書。
姚洛調(diào)走了。
在“文革”中,姚洛挨整,陳伯達要姚洛交代:“你和田家英是什么關系?!”直到這時,姚洛才明白他被調(diào)走的真正原因:陳伯達早就對姚洛與田家英的接觸生疑。陳伯達以己度人,因為他曾想通過田家英摸毛澤東的動態(tài),因而擔心田家英通過姚洛摸他的動態(tài)!調(diào)走了姚洛,由自己的老婆當秘書,陳伯達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