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趕緊說：“我的意思是說他也許對自己的形象很在意。他畢竟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p>

“可這仍然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他臉上有沒有化妝痕跡？”

“沒有，兇手一定給清干凈了。或者至少他把眼窩里的血弄干了。我再仔細看看?！?/p>

“醫(yī)生，把化妝品的樣品送到實驗室。也許有用呢！我想知道牌子和準(zhǔn)確色彩度?！?/p>

“那要花些時間，除非他們的數(shù)據(jù)庫里已經(jīng)有這種樣品可以做比較?！?/p>

“要是有必要，把所有可以找到的香味都寫下來列個清單，這個工作特洛伊一定很有興趣。對血型和精液你還能告訴我什么？我們有沒有運氣？”

“沒有。死者衣服上一塵不染，只有一點點血跡，和死者血型一樣，毫無疑問是他自己的?！?/p>

“皮膚上和頭發(fā)上呢？芽孢或者任何什么？”

“在手腕上我找到一些膠布痕跡，讓我懷疑可能是兇手脫掉主教的衣服，在折磨他之前用膠布把他捆起來。事后他又給他穿上衣服。他清洗了尸體，但不是在浴缸里，你看這個?！?/p>

驗尸官指著羅巴亞身上一處痕跡說，那是一條很薄很細的肥皂痕跡，已經(jīng)干了。

“兇手用一塊海綿，上面沾了肥皂水清洗的，但是可能水不多，或者他不夠細心，此處他留下了肥皂的痕跡?！?/p>

“什么樣的肥皂？”

“這比化妝品容易辨認。但是也更沒什么用，這是最普通的那種肥皂，薰衣草牌，到處都有賣。”

波拉身體朝前傾，對著尸體，她深深吸了口氣。是那種肥皂的味道。

“還有什么？”

“尸體臉上還有一些粘住的東西。很小的一點兒。但這個說明死者生前眼神不好，近視得厲害?！?/p>

“這個和他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但丁，請注意，他不是戴著他的眼鏡?！?/p>

“當(dāng)然他不是戴著他的眼鏡啊。兇手把他眼睛挖出來了，他還戴什么破眼鏡？”

驗尸官顯然被但丁的語氣激怒了。

“好吧，但是聽著，我不是要告訴你們該如何去做你們的工作，我只是告訴你們我看到的?！?/p>

“說得好，醫(yī)生，你做好報告就給我們打電話?！?/p>

“當(dāng)然了，警官。”

但丁和波拉離開驗尸官，他還在彎腰靠近尸體做檢查，嘴里哼著歌，這次是他自己風(fēng)格的古典爵士樂。兩人走到樓道，龐底羅正對著手機大叫，發(fā)出簡短并準(zhǔn)確的命令。他一說完，波拉就對兩人發(fā)出了命令。

“好了，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這樣：但丁，你回到你的辦公室寫一份報告，把你記得的第一眼看到的一切現(xiàn)場細節(jié)都寫出來。我希望你單獨完成這項工作，這樣會容易些。附上所有照片和證據(jù)，就是你那學(xué)識淵博的上級讓你保存的一切證據(jù)。做完這個你立刻回到暴力犯罪分析部。我想今晚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