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很有學問。他懂好多外文,英文不錯的,法文也懂,德文也懂。有些文字現(xiàn)在很少有人懂,像北歐的文字,他也懂。文字掌握得多的話,能夠融會貫通,一種表現(xiàn)方式不行的話,換一種,可以繞過去。好像豁然開朗,繞不過去就完蛋了。只懂一種文字的話,就一棵樹上吊死了。
吳虹飛:您覺得博爾赫斯好翻么?您翻譯的作品里哪部作品最難翻?
王永年:好翻。沒什么不好翻的東西。反正你看懂原文,你有一定的中文基礎,你就能夠表達出來。就怕你中文的詞匯不夠,中文的句法、句型掌握得少,有的句型你就表達不出來。
我就是每天翻譯一點,定時定量,并不累的。一點一點啃的話是不累的,一下子啃的東西太大是不行的。你把它拆散了。處理什么問題也是這樣的,煩得不得了的話,就先把它剖開來,分成幾個部分,一部分一部分把它吃掉就不累了。
吳虹飛:您做翻譯是不是也是因為喜歡???
王永年:我是為了謀生。外文就是外文嘛。有的文章寫得好一點,美一點,有的直白一點。
我就是這個本事,我不做這個做什么?你別以為翻譯……那時候翻譯就是小生產(chǎn),走資本主義道路,要批的啊。不是作為很光彩的事情啊,我就偷偷摸摸地干,所以我就用筆名。
像王仲年用得比較多,雷怡就是西班牙文國王的“王”的音譯,另外,在上海的時候用“楊琦”,“楊”是我去世的老伴的姓,“琦”是我一個同事的名字。有的時候,《世界文學》里一期里有我四五篇文章,這時候就不能都署一個名,否則別人會有意見,好像你這個小圈子,專門用自己的翻譯,害怕用外面人的稿子。做人很累的,各方各面都要考慮的。
吳虹飛:您認為好的翻譯的標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