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叉一塊水果蛋糕,低垂著眼睛:“這里的人我都不認識。”
裴北魏指指角落里正和美女調(diào)笑的小郭:“小郭警官啊,你不認識嗎?”
小郭警官今天穿了件白色西裝,在兩個美女中間放浪形骸,領(lǐng)帶都要歪到后背去了,人民公仆啊人民公仆,小謝掩面不忍卒看。
“哎,對了?!苯K究是小孩子,難掩八卦心,小謝問裴北魏,“阿姚為什么叫瑪麗公主?”
裴北魏一愣:“誰告訴你的?”
小謝指指遠處的白姓男人:“那個人,說阿姚叫瑪麗公主,是她的英文名字嗎?”
裴北魏淡淡一笑:“紈绔子弟的話,別信他,你千萬別向阿姚提瑪麗公主這四個字,她很反感的。”
紈绔子弟,小謝撇撇嘴,這話說的,好像他自己是個白手起家的窮小子似的。
滿場佳麗媚眼,裴北魏當然不可能陪在個悶悶的小謝身邊,他吞了塊水果蛋糕,端著杯酒很快又開始了獵艷。小謝沒有挪動,就坐在原處打量著季氏父子和姚成詩。
季云攀長得不像季圃蓀,季圃蓀像只鷹隼,鋒利陰冷。但季云攀頂多只是嚴肅克制,他或許比較像母親,側(cè)面棱角分明,正面看卻有圓融溫和。他和姚成詩看上去真相配,連身高都那么相配。姚成詩穿了一雙很高的銀色高跟鞋,帶子纖細設(shè)計漂亮,既不累贅也不輕浮,這雙鞋子很配她,但如果是像小謝這樣的十四歲女孩子穿上呢?如同沐猴而冠,除了好笑還是好笑。
突然季云攀站了起來,他的手里拿著手機,抱歉地沖著父親和未婚妻笑笑,阿姚的表情里克制著不愉快,哪里有人在訂婚宴上還隨身攜帶全程開著手機呢,但是未來公公在,她只能掩飾住情緒。
季云攀離開了桌子,走了出去,鬼使神差地,小謝悄悄跟在了他后面。
花園里太吵鬧,季云攀一直走到房間外面去,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電話的人自稱想要請季云攀為自己的案子辯護,季云攀專心致志地聽委托人陳述案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個揣著刀的人正在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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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外季云攀和裴北魏焦急地等待著,那一刀砍下來的時候,被飛撲過來的小謝擋住,幾十厘米長鋒利的刀刃砍在小謝的背上,幾乎橫貫了從左肩胛到右手腋下的整個背部。歹徒得手后立刻逃跑,小謝的背部血流如注,染透了那件青色的禮服裙子。
好好的一場訂婚宴變成了驚魂宴,季云攀立刻叫了救護車,和裴北魏一起把小謝送進醫(yī)院。
裴北魏坐在長椅上喃喃自語:“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p>
即使沒有傷到骨頭,也會留下長長一條疤痕的吧,一個女孩子的背部留下那樣一條丑陋的疤痕,季云攀自責而痛惜:“是我連累她,那人是沖我來的,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是平家的人?!?/p>
選在這樣一個日子動手,用刀偷襲了就跑,明顯不是沖著取命而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個警告。季云攀早想到平家不會這樣罷手,卻沒想到會是小謝待自己受過。
阿姚的擔心和害怕不是沒有理由的。
急診室的門打開,醫(yī)生走出來,季云攀和裴北魏立刻迎了上去:“情況怎樣?”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但會留疤是一定的了,季云攀和裴北魏舒了一口氣。護士手里拿著那件血衣出來,小謝緊接著被推出來,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勉強笑著跟裴北魏開玩笑:“看,你不給我買紅色的禮服,現(xiàn)在青色也變成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