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傅摸著腦門兒想了想:“對了,那段時間叔叔的精神不好,是我去公安局領的遺物。就是那個小包,黑色的雙肩包,里面也沒什么東西,就一個黑色筆記本和一本書。后來我交給了叔叔,他想小璇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摸著想著,一坐就是大半天,唉——可憐??!”
蘇雨追問道:“你說包里是一個筆記本和一本書,還記得是什么樣的書嗎?”
“嗯,這個還真記不清了,這么多年了。反正包還在叔叔那里,我明天帶你們去大埔的療養(yǎng)院問問他吧,不過他現(xiàn)在說話很不利索了,腦子也變糊涂了。”
蘇雨還想問什么,宋紫妍打斷他的話頭:“大偵探,你跑了一天,餓不餓?葉師傅也該餓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有什么問題等明天去大埔療養(yǎng)院時再問。”
蘇雨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是該吃飯了,來,我點菜。”
“不用了,我早點好了?!?/p>
宋紫妍起身喚了服務員,一盤盤精致的菜肴不一會兒就擺了一桌子。中午在刑警隊也就對付了一個盒飯,蘇雨還真是有點餓了,就大口大口地吃著。葉師傅也吃得挺香,“來意濃”的本幫菜在江城是很有名氣的。
宋紫妍卻只淺淺地吃了幾口,只是對一碗酒釀元宵很感興趣,拿著小勺子很仔細地吃著。
蘇雨拿眼神悄悄地瞄瞄她,她的臉龐在晶亮的吊燈下看起來近似象牙色,透著一種動人的光彩。蘇雨的心里有某種澎湃的情緒在涌動。這些天來他為了案子在奔波,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仔細考慮他對宋紫妍的感情。但在這一刻,他又一次明白了,愛情這種東西一旦在心里發(fā)了芽,就會像荒草一樣瘋長。
宋紫妍也感到了蘇雨的目光,但不回應,只是微微低著頭,專心吃那碗酒釀元宵。女孩子的心對愛慕她的男人來說,不亞于獅身人面像,讓你永遠無法猜透。
這頓飯的氣氛異常微妙,直到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蘇雨和宋紫妍都去看自己的手機,其實卻是葉師傅的手機在響。葉師傅接了電話后只說了幾句語氣就變得異常焦急。
“哎呀,這可怎么好,叔叔出事了。”葉師傅掛了電話,搖著頭,連聲嘆氣。
“怎么了?”蘇雨和宋紫妍幾乎異口同聲。
“剛才大埔療養(yǎng)院那邊打電話來說,叔叔在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F(xiàn)在雖然神志很清醒,但腿腳都很疼。他們讓我明天去把叔叔接走送去醫(yī)院檢查?!?/p>
蘇雨的心里一緊,一個命運多舛的老人?。?/p>
“你別著急,葉師傅,我明天正好開車去療養(yǎng)院。我們問完情況就一起把葉教授送到醫(yī)院檢查?!彼巫襄麥厝岬恼Z調讓人如沐春風。
葉師傅忙連聲感謝。
三個人商量好明天一大早趕去江北的大埔鎮(zhèn)。
走出暖烘烘的酒店,一陣裹著寒意的秋風讓人渾身冰涼。葉師傅堅持自己打車先走了。剩下蘇雨和宋紫妍,在清冷的月光下緩步向步行街街頭走去。
宋紫妍的新車停在那兒。
“什么時候買的車,我怎么不知道?”蘇雨感到宋紫妍白皙的小手不時碰觸到自己的手臂,悄悄等待著握住它的最佳時機。
“不是我買的,其實是今天別人剛送的。”
“誰?出手這么闊?”蘇雨有些氣惱的口氣讓宋紫妍暗暗抿嘴一笑。這是女孩子的小小伎倆。
“你猜是誰?”宋紫妍停下腳步靜靜望著蘇雨,月色中,她的瞳孔散發(fā)著一抹幽幽的光。
蘇雨想了一下:“你姐夫,秦浩天。是吧?”
宋紫妍不由得微微咬了咬嘴唇:“怎么什么都能讓你猜中???你就不能裝個糊涂嗎?讓我覺得自己智商好低啊。”
蘇雨輕輕笑了,他俊朗的臉龐一笑起來就像個孩子:“聽說人談起戀愛來智商就幾乎等于零,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自然會變笨的?!?/p>
宋紫妍窘住了,不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蘇雨很自然地攬著她的肩,兩個人繼續(xù)緩步向前走。
“你怎么知道是我姐夫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