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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喬磊久別重逢,就算曾經(jīng)有過再多的不快,就算真如此前同學所說,喬磊退學同她的拒絕有著直接的關系,但至少別瓊覺得,不論何時她與喬磊相見,都不應該是仇人。
這些年,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再見到當初曾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少年,她突然如夢初醒,換做自己,要有著怎樣的勇氣和執(zhí)念還肯繼續(xù)來見她?而他,從來不欠她什么,并不能因他愛慕著她,她就有了隨便對待他的權利。
邵小尉走后,她鼓足勇氣說道:“本來有挺多事問你的,可今天是小尉的婚禮,咱們改天再聊吧。”
他欣然同意:“今天我確實也只是特意來參加婚禮的?!?/p>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返回大廳,她被新郎官戴川一把拽住:“別瓊,小尉呢?找你半天了??腿藗兌嫉戎亍!?/p>
“她早回來了?!?/p>
“沒有啊,剛才她說覺得婚紗不合適,想讓你幫她調調,人呢?”
她想起邵小尉的話,心猛地一沉。翻出手機邊撥號碼邊問:“打她電話了嗎?”
“打了,關機?!?/p>
確實是關機。
可是,等等!有小尉發(fā)來的一條未讀短信——
“別瓊,我走了,請幫我收拾殘局。當初為了讓戴川同意跟我結婚,我找醫(yī)院的朋友做了個假的孕檢單。他們家三代單傳,我知道他父母想要孫子,想很久了。一會兒你回去,順便告訴老人家真相吧。”
看看時間,正是她離開自己同喬磊說話的時候。
腦子嗡嗡亂,是先找戴川說清楚,還是先同邵小尉的爸媽打個招呼?
喬磊跟過來,看出她的異樣:“怎么?”
她把手機遞給喬磊看。
深吸一口氣,轉向戴川:“呃,那個,戴川,可能、可能有點情況,一會兒不論我說了什么,你都要挺住啊。”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
是邵小尉堅持要他穿白色新郎禮服,為此她還特意去臺灣定做的。
今天來的男人,來一個算一個,沒有人比他帥。
“沒事,你說。自從跟她在一起,還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他沖站在后面的喬磊擠擠眼睛,“就算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逃婚了,我都不帶眨眼睛的?!?/p>
既然他這么說,別瓊干脆豁出去:“好吧,那你別眨眼睛?!?/p>
“什么意思?”
“她……那個……說覺得你倆好像不是很適合……所以,讓我告訴你一聲……咳咳,她有事先走了。還有,她懷孕也是假的,你知道的吧?”
她已經(jīng)不敢再看戴川一眼。
偏偏清清楚楚聽到戴川松了一口氣。
“嚯!”
這聲音,像是調皮的孩子終于躲過了嚴厲的父親一頓毒打,既如釋重負又帶著些許歡快。
她著實難以置信:“你……”
他已經(jīng)不打算掩飾,尷尬地笑笑,又松松領帶:“這樣也好。我還想,如果今天她想不通,我只能等著哪天婚后她突然想通,再去離婚。”
大廳里喧鬧的人群像是都與他們無關。
“本來打算今天擺酒后,明天再去登記。還好,她明白得不晚?!?/p>
……這到底是一對什么冤家?
怎么可能分分合合糾纏這么多年,又上演今天這樣一場好戲?
別瓊為自己之前擔心戴川過于憤怒和悲傷無法承受感到羞愧。
她可不愿意陪同戴川過去逐一向人群解釋,她是伴娘,新娘已經(jīng)閃人,她可沒有理由留下來。
“戴川,既然這樣,那我也先走一步了?!?/p>
戴川似乎沒聽到,雙手向上展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全身似乎充滿了能量般大笑了一聲,接著喊道:“來吧來吧都來吧,這才剛開始!”
別瓊默默在心里罵:神經(jīng)??!
喬磊站在身后,一直聲色不動地聽著別瓊和戴川的對話,這時才說:“我送你?!?/p>
只要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管他什么人開的什么車。
她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