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著水的岳表妹噗一聲很沒形象地噴了出來,還好我反應(yīng)迅速,往旁邊一閃躲了開,不然保準比她更沒形象可言。她一雙杏眼笑成彎彎月牙,逗趣般說:“吳念陳,謝謝你沒說我被包養(yǎng)了?!?/p>
“呃,你別提醒我嘛,我這不馬上要想到了?!彼苓@樣說,我相信她一定不會這樣做,便毫無顧忌地開起玩笑,“你怎么會有那么多錢?”
她終于給了我一顆定心丸:“放心吧,錢是我正大光明掙的,干凈得很。”
有說有笑地吃完一頓我打飽嗝都能翻滾出鈔票味道的大餐,岳表妹又領(lǐng)著我坐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出租車到了一條我壓根兒沒來過的街。下車的地方似乎是一家酒吧門口,門上用冷光燈管拼出“秘色”兩個字。
我還未來得及問岳表妹究竟帶我來干嗎,她已經(jīng)拉著我繞道從酒吧后門進去了。外面暮色朦朧,這里屬于暗夜的生活卻還沒開始。經(jīng)過酒吧大廳的時候,不少服務(wù)員忙著為即將到來的狂歡做準備,瞧見岳表妹紛紛抬起頭和她熱絡(luò)地打招呼,熟識得很。
岳表妹腳步飛快,像在趕時間,我忍住好奇沒開口多問,直到她把我領(lǐng)進一間看似后臺休息室但略顯昏暗的房間,輕輕關(guān)上門,我才急急問道:“原來你在這里表演賺錢???”
她點點頭,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讓我噤聲,又伸手指向化妝臺邊。我順望看過去,這才看見那邊還坐了個人,確切地說是個男人。
他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白襯衫和一條與白襯衫形成鮮明對比的黑色緊身皮褲,大大咧咧地趴在化妝臺邊,像在睡覺。過肩的黑發(fā)把他擋了個嚴實,根本看不到臉,倒是兩條大長腿肆無忌憚地長伸著。從我這兒看,如同一只匍匐于夜色中伺機捕食的黑豹,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岳表妹示意我找地兒坐,她則徑自走進另一個房間,估計是換衣服去了。我環(huán)顧這間不大的休息室,心中哀號:怎么會只有兩把椅子呢?一把那男人坐了,另一把恰巧在他旁邊。
躡手躡腳走過去,我想把椅子抬到離他稍微遠點的地方。走近他,才覺得這男人四周的空氣都稀薄得厲害。我屏住呼吸彎下腰,雙手抓著椅子剛試著挪動一下,不知怎的發(fā)出聲不算大的異響。我心頭一緊,連忙仰下巴瞄他,生怕驚動到人家的好夢。
抬眼的一瞬間接觸到的是一只漆黑如淵的眸子,那男人從臂彎里微微側(cè)起露出的眼睛真如獵豹般犀利,像是警告我別未經(jīng)允許隨意動屬于他的東西。
我果斷地收回雙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桿退后數(shù)步,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p>
等啊等,等到我以為他根本不打算鳥我的時候,他猛地坐直身子,大手將凌亂的長發(fā)撥到腦后,轉(zhuǎn)了過來。
好吧,我必須承認眼前的男人是個帥哥,五官極為出眾,而且是那種很多女性會鐘愛的帶著點不羈魅惑(俗稱邪氣),或者干脆說看起來壞壞的帥哥。
“你已經(jīng)打擾我了。”帥哥的聲音也出奇的好聽,很低沉很渾厚那種,但口氣中的張狂和傲氣真讓人心里慪得慌。
我兩手一攤,聳聳肩:“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睡覺的時候,總不能指望連地球都不轉(zhuǎn)了吧?!?/p>
話剛說完,岳表妹走了出來。她換了件超短吊帶黑裙,裙子上綴滿的黑色亮片不時反射出撩人的暗光。一雙同色系的十寸高跟,襯得她的美腿更為修長,身材火爆得簡直像真人版的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