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p>

小女孩打個哈欠，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到屋里。

“你驗血了嗎？”約翰問。

“驗了，爸爸，沒事?！彼位斡朴频刈哌M(jìn)臥室，準(zhǔn)備再睡個回籠覺。

“我應(yīng)該去鎮(zhèn)上走一趟，看看事情怎么樣了?！?/p>

“我能去嗎？”伊麗莎白問。

“不行，你留在家里?！?/p>

“啊，拜托，爸爸。所有人都會下山，我只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p>

約翰伸出手，溫柔地將女兒從門前拉到自己身邊。

“留下來幫我看家?！?/p>

女孩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翱醇?？看什么？恐怖分子嗎？”

“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蹦腥撕浅獾?，女孩頓時沒了聲音，只是怔怔看著他。

“你知道怎么用手槍。拿著這把槍，別不敢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安全了。這槍上沒有瞄準(zhǔn)鏡，所以如果必要的話，直接開槍射擊?！闭f完，男人將氣彈鳥槍塞進(jìn)女兒手中。

“爸爸，你在開玩笑吧？”

“聽好，我是認(rèn)真的。我覺得現(xiàn)在下面恐怕已經(jīng)出現(xiàn)很嚴(yán)重的問題了。”

“什么？”

“你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一點兒電都沒有?！?/p>

“會來電的?！?/p>

約翰只是盯著女兒，一時沉默不語。

“看見認(rèn)識的人出現(xiàn)在車道上，不要緊?？扇绻吹侥吧?，你要站在門口。不要站出來，站在門里面，用門欄擋住自己，讓他們知道你正拿槍指著他們。千萬別相信任何無稽之談或者花言巧語，也別管他們看上去多可憐。如果有人在找電話求助，或是想要點兒水，告訴他們?nèi)ユ?zhèn)上，那里有人可以幫他們。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

“真明白了？”約翰的聲音突然提高了。

“是的，爸爸。”

“不管他們耍什么花招，你都不能猶豫。不要弄什么愚蠢的警告射擊，直接瞄準(zhǔn)他們的腹部上方扣動扳機。要是對方不止一個人，就先干掉離你最近的那個或是手上有武器的那個。”

“爸爸，你別嚇我。”

約翰雙手搭在女兒肩膀上，握緊?！拔医踢^你和媽媽如何開槍。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情況最危險嗎？”

“一個拿著槍卻不敢開槍的女人?！彼龔?fù)述道。過去瑪麗總說這句話里外都透著大男子主義的味道。

“比如昨晚那個喝醉酒的男人，他就能感覺到你敢不敢開槍。你要確保心里沒有……”約翰猶豫道，“沒有一絲雜念。說不定你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扣動扳機呢?！?/p>

“知道了，爸爸。”

約翰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只是疑心病發(fā)作，寶貝?？春谜淠莞?。如果帕特能上來玩，那就更好了。”

“如果本過來呢？”

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想到珍妮也在家?！爱?dāng)然沒問題。”

“爸爸，他真挺不錯的，你應(yīng)該給他一次機會?！?/p>

約翰點點頭。“我知道?！?/p>

“你為什么這么討厭他呢？”

“你懂的?！?/p>

女孩笑了?！澳闶钦f他和我走得太近了嗎？我記得你們以前管這個叫做過一壘?！?/p>

男人當(dāng)即楞住了，這是女兒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道出她和本的關(guān)系。其實，作為一個老派傳統(tǒng)的父親，除了例行地對任何一個游晃在女兒身邊的男人怒目相視以外，他仍把伊麗莎白當(dāng)做孩子。所有與“女性”有關(guān)的問題，包括“談心”之類的事，早就讓他丟給珍妮外婆去操心去了。

約翰清楚，在當(dāng)今這個新時代，自己算不上什么完美老爸，可能還有點兒墨守成規(guī)，可他就是這樣被撫養(yǎng)長大的……而且他也承認(rèn)，多年來他都把這類事情推給瑪麗去管。

“是因為媽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