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瑭沒有錢購買籌碼來下注賭石，便將自己的意見給馮敬山說了說，但馮敬山卻不認同孟瑭的看法，他傾向于3號原石。兩人經(jīng)過一番交流，馮敬山?jīng)Q定將所有籌碼全部押在5號原石上！

下注的鈴鐺聲響了。

根據(jù)“參賭編號”的排序，馮敬山第一個進帷幕里下注，他將所有籌碼都裝進籌碼筒子，投進了5號原石的下注箱里。

從帷幕里出來，有好幾位賭石客貼著馮敬山的耳朵，悄悄地問他下的是幾號原石，馮敬山裝作一臉無奈地說，“咱是外行嘛，稀里糊涂隨便投了幾個小錢，哪敢跟你們幾位高手比啊，你們莫要管別人了，按照你們自己的眼光來，絕對就是今晚的“鐵拐李”和“漢鐘離”……”

今晚參賭“八仙過?！钡娜撕芏啵伦⒄吣愠鑫疫M，鬧哄哄了一陣，才算都下注完畢了。帷幕拉開了，所有人都盯著下注箱，孟瑭身為局外人，特地留意了一下眾人的目光所向，發(fā)現(xiàn)朝1號、4號、5號、6號看的人較多。

幾位身著銀色魚鱗超短裙的服務小姐，將八個下注箱圍了起來，于是人群中便有人高喊：“喂，給咱亮亮眼啊……”幾位服務小姐，便擺出性感火辣的姿勢，有的故意將短裙朝上撩了撩，而后又迅速放下，引得人群中發(fā)出了尖叫和口哨聲。

解石師傅戴著手套，從1號原石開始解切，人們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結果……

8

1號原石解切完畢，其中的翡翠果然有泛藍的現(xiàn)象，好幾位賭石客便搖頭嘆息：“奶奶個熊，都說黑烏沙牛逼哄哄，其實也一般啊……”而后，自2號至8號全部解切完畢，人們都傻眼了，孟瑭也失望至極——3號原石居然當上了“鐵拐李”，其余的原石，要么是“膏藥貼”，要么是“黑吞綠”；7號原石除了天窗部位透了一點綠之外，其余部分完全成了磚頭料；孟瑭寄予希望的5號原石，里面居然是一條一條的小裂綹，種也很嫩，充其量是個“張果老”的角色了……

馮敬山嘴里嘟嘟嚕嚕，埋怨著孟瑭：“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愛紙上談兵，說起理論玩意兒，一套一套的，可實際呢，根本就靠不了譜嘛……早知道，按照我的原意來，我就當上‘鐵拐李’了。唉，又讓我賠了3千多元啊……”

孟瑭眉頭皺著，在心底默默地琢磨著：盡管說“神仙難斷寸玉”，可一些常規(guī)的賭石理論，都是經(jīng)過賭石客們反復實踐論證后，積累下來的寶貴經(jīng)驗，師父高秉魁是這么教的，自己也是這么學的。難道，是師父教的不對？或者，是自己沒有融會貫通，不會辯證地看待皮殼表象嗎？再或者，是自己缺乏真刀實槍的賭石實踐？

這天晚上，孟瑭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孟瑭站在“八仙過?！钡馁€石臺前，經(jīng)過一番仔細的“憑意虛賭”，終于認定了一塊“鐵拐李”原石。于是，他將所有的籌碼，都投進了對應的下注箱里，自信滿滿地等待著解石……解石完畢后，孟瑭選中的那塊原石，果然是品質最好的“鐵拐李”原石，可是，當莊家將八個下注箱全部打開后，孟瑭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賭石客，都將籌碼塞進了“鐵拐李”原石對應的下注箱里，下注箱被塞得滿滿當當，而其余的七個下注箱里，均是空空如也……

母親推醒了孟瑭，問孟瑭是不是又在夢中賭石了，孟瑭搖搖頭，微微一笑……

孟瑭母親找到高秉魁，談了孟瑭近來的情況，說孟瑭最近飯吃的很少，晚上常常做夢，說夢話，有時候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發(fā)呆，甚至走路時，也會忽然地停下來，站在原地，眼睛怔怔地看著某一處，像是在想什么問題……這樣下去，孟瑭會不會熬出什么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