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解雇了未婚妻一職,這大約是最難過的解雇。
他望她離去的身影,深深自責,他不該傷害她,只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他怎么舍得,再一次失去蘇綠。
或者,蒲葦說得對,一年前,他就不該離開蘇綠,也就不會辜負了蒲葦。
愛情的每一步路,走錯,就會傷及無辜。
蒲葦抱著牛皮紙箱,坐在馬路的綠化帶邊,打電話給李品,在電話中號啕大哭,李品在電話那邊不停問她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她不說,只是哭個不停。
她毫無畫家氣質了,像個棄婦,頭發(fā)濕冷,在路邊發(fā)抖痛哭。
李品是萬能的,他在十分鐘后,就找到了流落路邊的蒲葦,她凍得渾身冰冷。
“我的老天爺,你沒有按計劃行事嗎,怎么狼狽成這樣子,走,我送你回家。”李品抱著牛皮紙箱,見蒲葦仍一動也不動。
“李品,我是不是很下賤?”蒲葦言語犀利,眼睛盯著自己腳上的那雙鞋,卓昂給她買的。
“賤,人不下賤枉少年,但蒲葦,兄弟我告訴你,你絕對沒有我下賤,我背你,去我家,我睡客廳。”李品說著,將蒲葦拉起,背到身上。
“你還是那樣,話都被你說了,今晚的事,不許說出去,否則,你舌頭難保。”蒲葦說。
每次最狼狽,想到的就是李品這哥們。
“真沉,你該減肥了,正好趁此機會瘦瘦也好,他方卓昂不要你,哥們我要你啊。”李品說。
“少挖苦我了,我痛得生不如死。”
“沒事,天亮了就好了,你在我背上睡會兒。”
“要是你再正經(jīng)一點,再帥氣一點,再高大一點,我會考慮和你在一起......”蒲葦念著,在李品的肩上,昏昏睡去。
那天之后,方卓昂再也沒見過蒲葦,他處理好公司的事,就開車去蘇綠的學校,他沒有提前打電話告訴蘇綠,他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轉個彎,到了操場,每到黃昏的時候,她都會去操場上發(fā)呆,她這個習慣,多年不改。
以前她央求他,陪她一起去學校操場走走,他都沒有做到。
他看見她獨自蹲在操場的角落里,在喂一只三花色的流浪貓,她曾經(jīng)說過,每一所學校的操場上,都會有流浪貓和流浪狗,她說的信誓旦旦,他笑她才去過幾個學校操場,居然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