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fēng)房外道:“陛下,人帶來了。”
蓮步而入的是兩位花一般鮮麗的少女,正是孫文姝和宋徽云。二女嬌聲拜倒,良久也未聞西日昌叫她們起身。
西日昌緩緩捧起茶盅,慢慢呷了一口,放下茶盅后,又在案上屈了指節(jié),彈敲了幾下。二女大氣都不敢出,只低首伏著。
又過了很長時(shí)間,他才開口,悠悠問:“西門,這二人都識得?”
我答是。
西日昌又問:“往年服侍你的宮女不是死了就是殘了,你看此二女如何?”
堂下二女一驚,呼吸也跟著變了。我想了想,道:“但憑陛下吩咐?!?/p>
西日昌笑了笑,這才對二女道:“抬起頭來,讓朕過目?!?/p>
兩張鮮花般的面容,卻沒有映入西日昌眼底。他只掃了一眼,便轉(zhuǎn)頭對我道:“這些花刺本該你自己剔了,什么事都要朕動手,很煩啊!”
我一怔,心下思緒萬千。孫、宋二女,前者托后臺走路子,后者莽撞,相同的是都拂了我面子。西日昌之前似給了孫家臉面,現(xiàn)在卻換了態(tài)度。
孫文姝當(dāng)即叩頭,“陛下請寬恕奴婢吧!千錯萬錯都是奴婢不好!還請陛下饒?。 彼殿^的響聲咚咚,邊上的宋徽云卻是癡了一般只盯看西日昌。
“磕頭的那個退下?!蔽魅詹粤T,孫文姝跪身的地前已一攤殷紅。
孫文姝謝恩后,強(qiáng)撐而去。堂上的宋徽云還在傻看。就在她的癡顧中,西日昌一把摟住了我,將我放坐膝上。我靠他胸前,心想這個宋徽云死定了。
西日昌鉤起我的下巴,問道:“朕好看嗎?”
氣息已變的宋徽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道:“陛下是世上最好看的人?!?/p>
西日昌微微搖頭,“不,你錯了,世上最好看的人在朕手上?!?/p>
他輕輕解下我的面具,我聽到宋徽云倒吸一聲。西日昌溫柔地道:“你一定很恨西門吧,她是那么美,美到連身為女子的你也放不開目光?!?/p>
宋徽云竟坦言,“是的。”
西日昌握住我的腰肢,抽出“細(xì)水”,我的衣衫松了。
“西門知道朕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本來你也有機(jī)會,但你沒有讓西門滿意,這是你自己的錯,要怪只能怪你自己?!?/p>
宋徽云咬牙道:“我就不信她也能做到那些個!”
西日昌微笑道:“就讓你死個明白?!毖哉Z同時(shí),我已經(jīng)連同“細(xì)水”一起被他甩了出去。
這次與那年殺刀疤劉不同,我背對著宋徽云,并沒有空中轉(zhuǎn)身。我輕盈落到她身前,以極其緩慢卻毫不僵硬的動作,后仰曲身。我的雙腳紋絲不動,身子卻一寸寸一分分貼到地面。宋徽云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看著我,柔軟的肢體,是要求她們的,而作為武者的我,擁有的是柔韌。
我彎到最低,再緩慢地升起上身,手中的“細(xì)水”亮了一亮,待我站直后,宋徽云砰一聲倒地,尸身左右裂為兩塊,血水迅速淌了一地。
西日昌低聲道:“可惜你殺人總是血淋淋的。”
我緩步走到他身前,戴上面具。他的用意我已明了,我就是他手中那把強(qiáng)殺傷力的武器,他要舍棄我那本來就不多的對弱者的仁慈。
西日昌將不染一絲血跡的“細(xì)水”繞回我的細(xì)腰,極淡地道:“我差點(diǎn)忘了,其實(shí)你是不屑?xì)⒛切┬∪宋铮赡阋?,小人物多下賤,不給點(diǎn)顏色就會爬到你頭上?!?/p>
我皺起眉,就我們在場,很少聽到他傲世輕物的言辭。
“晚上,換個地方換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