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后,李師傅從小旅館走了出來。楊小三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的九點。一路行來,中午進山前路邊吃過的面,早已經(jīng)餓了。于是楊小三走了上前問:“他怎樣?”
“看樣子夠嗆,進門倒床就睡了?!崩顜煾悼戳丝礂钚∪?,說:“夜里,要不你睡車上。我一個男人,常年跑長途的,隨便找個地方隨便將就一晚上就行了。”
楊小三聽了,答:“明天翻蒙山,我倆的命都在您手里。你還睡車上吧。你就當我是為了自己的命著想?!闭f完楊小三嘆了一聲,繼續(xù)說:“李師也餓了吧,只有一個餐館,先祭下五臟廟吧。”說完,也不等李師傅點頭,自己就往鎮(zhèn)上唯一的餐館里走了去。
此時,正是餐館熱鬧的時候。一路行車疲憊的司機們,正三三兩兩的坐在店里,要了兩盤的花生米,二兩的老白干,聊的熱鬧。楊小三到的時候,狹窄的屋里,連跟針腳都沒有落的份。店老板見了兩個,拎了兩個椅子出來,放在路邊,楊小三搓著手坐了下來。
幾分鐘后,店老板,搬來了一個火爐。楊小三凍僵的手,立刻就湊了上去。:“老……老板,有什么……吃……吃的?!睏钚∪_口說話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已經(jīng)凍的發(fā)麻。
老板遞了一個菜單過來,楊小三全是些肉類、罐頭類還貴的離譜,看來看去,用在A市買兩斤肉的價錢,點了一碗素面。李師傅見楊小三點的素面,自己也不好意思點其他的,跟著她點了碗素面。
老板拿著菜單走了,楊小三坐在路邊的條凳上,手圍著火爐。此時,雪已經(jīng)停了,當冰涼的山風卻刮的更烈了。楊小三伸手籠了籠帽子,抬眼望著天。墨一般的夜,什么也見不著,屋內吵鬧的行酒令傳了過來,李師傅碰到了熟人串進了屋子。楊小三坐在原地,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深坑一般,越發(fā)的孤寂了。她心中嘆了一聲,摸了手機。低頭一看,半格信號也沒有,這正式宣判她已經(jīng)被現(xiàn)代文明隔離了。
丁聰走出了浴室,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向周嬌嬌走了過來。此時,周嬌嬌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電視。見丁聰走了出來坐在了沙發(fā)上,于是起了身拿起了丁聰手機,直接的丟進了他的懷里。
丁聰?shù)皖^看了看手機,跟一只流浪狗吧,眼巴巴的看著周嬌嬌。周嬌嬌一見,不耐煩的答:“看我做什么,打啊?!?/p>
丁聰猶豫了幾分鐘,總算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楊小三的電話。對方提示依舊不在服務區(qū)。丁聰竟然松了口氣,顫悠悠的將手機遞到周嬌嬌的耳朵邊。
周嬌嬌聽了,拿起了瓜子繼續(xù)的嗑了起來,不到五分鐘,她做了決定,對著丁聰說:“明天周末,一早,我們直接過去,就算這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再說了,我們只是要這廟了,和尚跑了不正好了。”
丁聰一聽心里不是滋味兒,原來這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種,差別竟如此的大。丁聰?shù)牡谝粋€女人就是楊小三,從她的身上,丁聰否決掉了書上關于女人善變的結論。直到一次偶然邂逅認識了周嬌嬌,才知道就像中國制造一樣,光纖的外表背后,還有如此大相徑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