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雅的父母看在眼里,頻頻點頭。
廚房里的那些事對孫小兵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從小在農村長大,小時候父母下地干活,他就在家學著做飯,等著父母忙完回家吃飯。和程莉同居后,程莉更是很少下廚房,連面條基本都是孫小兵煮,程莉最多就是吃完飯洗碗擦盤子。
餐桌上,賀雅一個勁地向孫小兵擠眼睛,孫小兵也不知道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賀雅的母親突然問了一句,“小孫,有沒有想過以后在東州長期生活???”
孫小兵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賀雅馬上接話:“媽,看你說的,孫小兵不想在東州長期生活,《東州報》留得住他?”
賀雅母親笑了笑,“那好,小孫,你看賀雅她姐姐也早早地嫁人了,我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早日看到賀雅找到一個好的歸宿?!?/p>
賀雅的母親剛說完,賀雅就開始在母親面前撒嬌,“媽,你這是要趕我出門呀?”
孫小兵真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在演戲,但賀雅演得像是真的一樣。
誰知道賀雅母親這邊還沒說完,她的父親又開了腔:“小孫啊,有沒有想過將來離開報社,比如到我們政法系統(tǒng)的辦公室工作?”
越扯越遠了,孫小兵看著賀雅父母左右夾擊,看樣子不表態(tài)是下不了臺了,“叔叔,我很喜歡做新聞,我這輩子已經給了新聞。”
賀雅的父親面露難色。賀雅連忙在餐桌下踢了父親一腳,她的父親本來想再說幾句,已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22
孫小兵一直有些慚愧,程莉每天早出晚歸很辛苦,想著程莉的手機已經很舊了,就拿出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一部新手機,準備送給程莉。
誰料到屋漏偏逢連夜雨,程莉一下班回家就怒氣沖沖,劈頭蓋臉地問孫小兵:“你說,你剛發(fā)的工資是怎么回事,只夠交個房租,是不是看我保管你的工資卡,心里不樂意,中間私下截留了?”
孫小兵明白是怎么回事,報社剛發(fā)下了基本工資,每個月都是一個定數,這個月因為還壓在“五指山”下,基本工資報社只發(fā)了一半,這報社也真夠狠的。
孫小兵一邊在心里罵報社,一邊想著怎么應付程莉:“報社今年經營困難,工資暫時只發(fā)一半,剩下的年底一起發(fā)。”
孫小兵想著先搪塞過去,到時候再找機會向程莉解釋。
程莉卻不聽這一套,“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問下你們報社,看是不是你存心糊弄我?”說著就拿出手機,看樣子想給她認識的孫小兵的同事打電話。
孫小兵連忙按住了程莉的手機,笑嘻嘻地說:“老婆,我給你買了個禮物?!比缓髲陌锾统隽耸謾C盒。
手機是市面上剛出的新款,孫小兵咬牙花了三千多元想犒勞程莉最近的辛苦,也想討好程莉,程莉卻看都沒看一眼就說:“別別別,別想用這些小把戲蒙混過關,你還是老實交代吧?!?/p>
孫小兵想哄一哄程莉,程莉卻不為所動,孫小兵心一橫,直接坦白道:“我被降級為見習記者了,工資減了一半,不過估計馬上就會轉正?!?/p>
孫小兵不說還好,一說程莉更是火冒三丈,“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混的,別人是越混越好,你是越混越倒退,我怎么會看上你這么一個不求上進的男人?”
多日的委屈,讓孫小兵再也無法控制,“你是今天才認識我?我上不上進你不知道?”
“你上進不會日上三竿才起床,你上進就不會讓自己女人在外面東奔西跑,你上進就不會窩在這個破屋子,你說你上進,你畢業(yè)兩年多混了個什么東西?”程莉越說聲音越大,邊說又開始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