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杰打來電話的時候,王闞正好到了中天俱樂部樓下。
胡人杰自從介紹他入會后,一直沒再跟他聯(lián)系過。他想胡人杰又有什么急事呢?
“王總,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我們聊聊?!焙私苷Z氣平靜,像拉家常似的。
王闞告訴胡人杰,他約了人吃飯,如果不介意,一起吃個飯。胡人杰馬上說:“不急,不急,你們先聊?!?/p>
王闞在樓下等了幾分鐘,李縣長的車便到了。李縣長很懂套路似的讓司機先回去,要車再聯(lián)系。
王闞和李縣長握手:“李縣長,我們進去吧。”
李縣長四十多歲年紀,皮膚白凈,身材瘦長,似乎沒有軍人的英武之氣,倒像一文弱書生。他也沒帶皮包,一身休閑裝,散淡隨意的樣子。
對于俱樂部的奢華,李縣長顯然吃驚不小。他這種級別的官員,一般是不大可能進這種高端會所的。在中餐廳包廂里,他由衷地對王闞說:“王總,京城的水太深了,我真是不知深淺??!”
王闞隨意地說:“李縣長,需不需要喝點干紅?”
李縣長搖頭:“隨便來點什么吧,我們比不得你們當老板的,喝點茅臺、五糧液就很不錯了!”
王闞對女侍者說:“來瓶飛天茅臺,再來瓶拉菲干紅?!?/p>
李縣長多少也聽說過拉菲干紅的不菲價格,說:“太奢侈了吧?!蓖蹶R說父母官來了應該款待。
兩個人邊吃邊聊。李縣長這次來京是參加市里舉辦的招商活動,他獨自一人來見王闞,顯然是有私事。
兩杯酒下肚,李縣長開腔了:“王總,雖然我癡長十幾歲,但在老弟面前,我知道我只配給你挎包提鞋……”
王闞不卑不亢地說:“李縣長言重了,太謙虛了?!?/p>
“老弟,我這是肺腑之言啊?!崩羁h長拍拍王闞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作為家鄉(xiāng)人,我對老弟你可佩服得五體投地;作為縣長,我衷心希望老弟能介入家鄉(xiāng)建設,為我排憂解難,幫我一把……”
王闞知道這都是官場上的套話,如今當?shù)卣猩蹋较吕锖屠习宓慕灰资且惶滓惶椎?。他目前沒有辦實體經(jīng)濟的打算,建會議中心也不可能建到山高皇帝遠的老家去。
見王闞微笑,李縣長干脆說白了:“要不,我們簽個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