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無塵嘆口氣說：“好吧，你們的事要盡早處理好。不過我也不是中天俱樂部的會員，也沒有那里的會員朋友，除了王闞?！彼挥煞磫枺骸澳銢]進去，怎么知道里面展出了那幅畫？”

“因為我嗅覺靈敏啊?！标柸糍忾_了個玩笑，說她再想想辦法，就掛了電話。

石無塵一下又聞到了那股清香，那清香像置身荷葉田田的池塘，涼風吹送過來的荷香，清新、不膩不濃，卻又能久久回味。在他的記憶中，五十多年來只有前幾天和李姍姍在一起才有。想到這一點，石無塵就像口渴了想喝飲料一樣，他打開手機，從通訊錄中翻到李姍姍的手機號碼，略一遲疑，還是撥了過去。

“老師？”李姍姍喜悅地叫道，隨即又壓低聲音，顯然是在辦公室。

石無塵和藹地問：“小李，聽說小王過些天去非洲，走之前讓他和我聯(lián)系一下?！?/p>

李姍姍說好的，又問：“老師，哪天有空，我再向您多請教請教。”

“請教什么？”石無塵問。

李姍姍咯咯地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嘛。老師，真的，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讀書太少了，而您就是一本誨人不倦的大書……”

似乎手機里透出了那股清香，石無塵不由貪婪地聞了又聞。見他沒說話，李姍姍問：“老師您聽我說話了嗎？對了，明兒周末，我們在國際會議中心有個活動，我去接您怎么樣？”

“不了，不了?！笔療o塵手頭真有點忙，不過隨即不忍心地糾正說，“小李，我自己抽點空過去吧?！庇盅a充說：“這事就不用對小王說了，我也不參加活動，我可不能保證啊?！?/p>

中天俱樂部的氣氛永遠那么沉緩，高調(diào)的奢華流瀉在每一個細節(jié)里。

叼著雪茄的胡人杰神情悠閑地坐在對面，王闞等他開口。他腦中的時間表很清晰：距中非工程新聞發(fā)布會還有二十八天，距非洲考察還有八天，距胡人杰商談合作一事也有六天。

“大華涉社保一案還沒了結(jié)，她只怕回不來了?！焙私芡回５刈匝宰哉Z。

王闞明白這個“她”指的是馬響蓮。他淡淡一笑，話中有話地說：“胡總的計劃實施得怎樣了？”

胡人杰拿下咬在嘴角的雪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那么，我就來吹吹風吧。”王闞緩緩地說出來。

胡人杰眼皮一抬，眸子里閃過一道光彩，點了點頭說：“我們可以具體談?wù)劻?。?/p>

王闞舉起左手，做個“八”的手勢。胡人杰看著手勢，笑了笑說：“傭金制還是股份制？隨你吧?！?/p>

“對，八千萬?！蓖蹶R輕緩有力地敲了一下桌面，“這是保證金，至于具體合作方式，可以聯(lián)手入股，純收傭金還是不合法的。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