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身高一米七五,站在一米八的周然面前,并沒有半點輸了氣勢。反而因為她身上那種略帶了木訥的淡漠,讓心虛的周然好像矮了一頭。
南喬并沒有搭理周然的解釋。她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從棉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又褪了中指上的鉑金戒指套在鑰匙上,拋給了周然。
“麻煩告訴周叔,下個月婚禮和蜜月取消,我不會出現(xiàn)?!?/p>
“南喬!”
南喬不喜歡電話和短信這些溝通方式。她一向認(rèn)為有矛盾就應(yīng)該面對面解決?,F(xiàn)在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她就不認(rèn)為和周然還有任何的聯(lián)系,于是也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的必要。
周然也生氣了。三兩步攔在南喬面前,將她用力一推按在冰涼的墻壁上,怒道:“南喬,就這樣走了?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一個機會都不給?太無情了吧!”
南喬冷冷道:“怎么?想跟我動粗?”
周然挫敗地扭頭,喘了口氣,放開對她的鉗制。他放軟了聲氣,說:“南喬,這次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你既然這么在乎這件事,說明你還是很愛我的對不對?”
他抓起南喬的手按在她自己的心口上,柔聲說:“不要騙自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難過,難道分手了,你就真開心了?我向你保證,這輩子不會有第二次,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說著,他緩緩地低下頭去,就要吻南喬。
南喬狠狠將他推開。
周然還要去拉她,卻不知從什么地方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擋在了他和南喬之間。這男人穿著軍用夾克,腰身勁長,五官俊朗,十分的英武帥氣。
他向周然笑了笑,伸出手來:“這位是周少吧?常劍雄。奉首長的命令,要將南喬接回家。周少想必不會為難我?!?/p>
周然怔了一下,忽然自嘲地一笑:“你夠狠啊,南喬,分手還帶個保鏢?!彼┝搜鄢π?,男人看男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張俊臉在路燈之下忽然陰狠了起來,冷笑道:“南喬,別說我,你也干凈不到哪里去?!?/p>
南喬無心和周然爭辯,卻聽見他冷生生說:“好,既然要分,那就分得徹底一點?!?/p>
周然說:“南喬,我要退股?!?/p>
南喬猛然轉(zhuǎn)身,盯住了周然,那樣的氣勢,像一只貓弓起了身子,奓開了毛。
周然冷笑了下,說:“南喬,看看,我在你心里面的地位,還比不上你的那個破公司?!?/p>
南喬說:“有些事不能比?!?/p>
周然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笑,說:“行啊,30%的股份,全部折算成現(xiàn)金,三天之內(nèi)給我?!?/p>
常劍雄臉色微變,看了看南喬。
他知道南喬有一家公司,名字叫即刻飛行。
南喬算得上是一個工科奇才,八年時間就完成了博士學(xué)業(yè)。她本有意留德繼續(xù)發(fā)展,卻在周然和父親的極力勸導(dǎo)和命令之下,回到了國內(nèi)。遵照父親南宏宙的意思在研究所待了一個來月之后,她脫離出來,創(chuàng)立了即刻飛行。
這也正是她和父親南宏宙反目的原因。
她是帶著嫁妝被南宏宙趕出家門的。
但她還是沒有放棄即刻飛行,把嫁妝全部拿出來,投了進(jìn)去。對于這樣的行為周然還是很縱容。用他和朋友私底下的話說,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想玩,那就讓她痛痛快快“玩一玩”,玩夠了,自然就回來相夫教子了。所以他也挺夠意思地投了三百萬進(jìn)去。
然而周然沒想到的是,南喬對即刻飛行的態(tài)度,遠(yuǎn)遠(yuǎn)不只是“玩一玩”。
——她是在當(dāng)作畢生的事業(yè)在做。
是事業(yè)。
很多人,尤其是女人,終其一生都觸摸不到“事業(yè)”兩個字的意義。
但南喬很確信,她就是要做這樣一件事。
周然覺得這是“holy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