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個澡,回到自己的房間,夏千迪把空調(diào)打開,清涼的感覺并沒有驅(qū)散她心頭的煩悶,以前的這個時候,她多半正跟秦朔電話里卿卿我我,可是現(xiàn)在……她憤憤地想,那梅莎哪點比我好啊?
夏千迪腦海里飄出梅莎穿著白紗裙那妖嬈的樣子,而鏡子里的自己,細(xì)嫩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梅莎比自己耀眼太多了。秦朔曾說自己就像淡雅的蘭花,那么梅莎就像艷麗的牡丹,這年頭誰不喜歡艷麗的牡丹呢?連那個相戀了兩年的人,現(xiàn)在不也棄蘭花而去,選擇了牡丹嗎?
眼窩霎的又模糊了。
不行,不能這樣。夏千迪心底有個聲音倔強地說:只有在珍惜自己的人面前,眼淚才有意義。
她的手一動,從兜里拿出了那串二十塊錢買的項鏈。項鏈上那個藍(lán)色吊墜在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彩,像極了一滴眼淚,看著很是特別。見鏈身有些暗淡,夏千迪拿布沾水擦了擦,很快一股淡淡的光芒顯露出來。
夏千迪有些意外,仔細(xì)把整條項鏈擦拭干凈,忍不住驚訝地“啊”了一聲。這條項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刻著細(xì)致而古樸的花紋,閃著淡淡的銀色光芒,其間綴著很多藍(lán)色的小石頭,跟那個淚滴狀的鏈墜質(zhì)地完全一樣,在拭去塵垢后不僅顯得格外耀眼,那些花紋和雕飾還使它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味道。
夏千迪把項鏈拿到眼前仔細(xì)端詳,邊看邊覺得意外,這項鏈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樣一個地攤上?
這時候忽然覺得鼻子一癢,“啊嚏”,“啊嚏”,夏千迪重重打了兩個噴嚏。她也沒在意,揉了揉鼻子,繼續(xù)去看那項鏈,突然間一滴鮮紅的液體掉下來,正好落在項鏈中間那個鏈墜上。
夏千迪嚇了一跳,一摸鼻子,手上也是殷紅的一片,還有幾滴又滴了下來。“啊,流鼻血了!”她連忙扔下項鏈,跑到洗手間,拿起濕毛巾手忙腳亂地去擦。
“好端端的怎么會流起鼻血?難道一件兩件倒霉事還不夠,這還沒完沒了了!”夏千迪雖然外表看著單薄柔弱,但骨子里卻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生,否則今天也干不出餅扣奪愛女和腳踹變態(tài)男這種事情,接二連三的事情終于激起了她心里那根堅韌的神經(jīng)。
“警告你!”她瞪著鏡子里的自己,“今天這些事兒都是狗屁,別以為我會害怕,哼,分手就分手,這樣靠不住的男人要來干嗎,總有一天他會后悔的!”
擦干凈臉,換了件衣服,又把項鏈上殘留的血跡清洗干凈,夏千迪很快就睡著了。
午夜剛過,本來黑暗籠罩著的房間里,忽然什么東西閃了一下,開始很微弱,后來逐漸亮了起來,化成一片淡藍(lán)色光暈——夏千迪還在熟睡中,自然不會注意到,發(fā)光的正是那條她剛剛從地攤上買來的奇怪項鏈,而藍(lán)色光暈的源頭就是項鏈上那顆淚滴狀的鏈墜。
漸漸的,那原本像深藍(lán)色寶石一樣的鏈墜變得晶瑩剔透起來,里面似乎有一團小小的光芒在跳動,并且越來越亮,最后忽地藍(lán)芒一閃,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先前的黑暗,鬧鐘在滴答滴答地走,床上的女孩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切似乎都沒什么變化。
“嗯……”忽然間,一句輕輕的囈語從鏈墜那邊傳出來,那聲音似虛似幻,卻又無比動聽,“我,又醒過來了嗎?”
第二天清早吃早飯的時候,夏千迪的心情好了一點,至少接二連三碰見煩心事的已經(jīng)是昨天了。她穿了件淡藍(lán)色碎花襯衣,昨天晚上買的那條項鏈正掛在脖子上,跟衣服搭配得很好。
“昨天怎么忽然跑回家了?”爸爸遞了一片面包給她。千迪支吾了兩句,搪塞了過去,倒是媽媽一眼發(fā)現(xiàn)女兒有些不對:“你怎么了?”還沒等她說話,媽媽忽然又睜大眼睛:“好漂亮的項鏈,是秦朔送給你的吧?”
千迪又好氣又好笑:“什么啊,我自己買的。”她摸摸脖子,自己也覺得很滿意,不過聽到秦朔的名字,又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