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鈺看著云小墨對待東方云翔的態(tài)度跟對待他時,天差地別,迥然不同,心底很是不悅。難道他堂堂一國太子,還不如一個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短命鬼嗎?
也不知是不是云小墨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竟然讓南宮鈺的心底生出了怪異的不平衡感來。
“在下也是今日剛到沁陽城,身子有些不適,還來不及前去拜會太子殿下,還望見諒。”東方云翔輕咳了聲,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云溪,她就坐在那個位置上,很閑適,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會應(yīng)付不來眾人的刁難。
他心底嘆息了聲,看來他還是不夠淡定,眼見著小墨被人為難,他便看不下去,不能再坐視不理。
“鄭夫子,你認(rèn)為我剛才的話可有道理?”東方云翔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拋了過去,卻讓鄭夫子渾身顫了下,收起了方才傲慢輕蔑的態(tài)度。
“二皇子殿下所言甚是,是老夫太過武斷了?!编嵎蜃勇月缘拖骂^去,只覺得身體周圍被一股清冷的氣息所籠罩著,寒意瘆人。
東陵國的二皇子,看起來身體虛弱無害,但他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威懾,背后冷汗直淌。
“小墨,你只告訴夫子,你最不擅長的是什么。只要你最不擅長的一項才藝通過了夫子的考核,那么其他擅長的才藝就更不必說了。夫子,對嗎?”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東方云翔清澈的目光一凜,投遞過去一抹清冷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
“是、是!”鄭夫子聲音有些發(fā)顫。
這也太護(hù)短了吧?考最不擅長的,誰又知道他真正不擅長的是什么呢?
云溪靜坐不語,稍稍抬了抬眼,向東方云翔的方向,投去一個極為沉靜的眼神。
她開始領(lǐng)悟,為何兒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接受了他。原來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真心換真心的,也只有心靈最為純凈的人之間才會有如此強(qiáng)烈的感應(yīng),也最容易接受對方。
“小墨,告訴夫子,你最不擅長的是什么?”東方云翔低頭看著云小墨,眼神溫和純凈,唇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最不擅長的啊——”靈動的眸子轉(zhuǎn)動著,帶著一絲狡黠,云小墨很是為難地想了半晌,道,“我擅長的才藝太多了,如果要一一細(xì)數(shù)的話,最不擅長的一項,那就是背詩了?!?/p>
云溪差點噴笑,兒子到底是遺傳了誰的基因,真有點無恥啊——明明他最擅長的就是背詩了!
鄭夫子眉頭輕擰了下,壓根就不信背詩是他最不擅長的,不過他心想一個孩子就算背詩再行,料想也比不過他那最得意的四位門生。
想著,他輕咳了聲,道:“很好!學(xué)習(xí)詩詞,有助于陶冶情操。你敢不敢和其他的孩子一起比試一下,看到底誰會背的詩詞又多又快又好?”
鄭夫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眼看著二皇子殿下偏袒云小墨,他若是一門心思地為難孩子,定會得罪了他?,F(xiàn)在他讓孩子們之間自己比試,那么云小墨就是輸了,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來。這一計不可不謂是妙計!
云小墨自信地點頭道:“敢!”
“一大幫子人為難一個孩子,虧他們干得出來!”冰護(hù)法推開了半掩的窗戶,臨窗往下張望,憤憤不平地脫口而出。
“南熙國的太子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聽說云家大小姐本是靖王爺?shù)奈椿槠?,但六年前,她不知何故突然懷了身孕,為了避嫌,離家六年。直到今日,她才返回云家,那孩子就是她的私生子。太子跟靖王爺明里看著和睦,實則暗地里較著勁,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羞辱他的機(jī)會,他怎么肯放過?羞辱了云大小姐,也就相當(dāng)于是羞辱了靖王爺……”容少華搖著折扇,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說她是在六年前懷的身孕?”墨衣男子的雙瞳微縮,眸光微微涌動出莫名的波光。
“對,有問題嗎?”
墨衣男子斂眉沉思了片刻,最后只淡淡地說了句:“沒什么?!?/p>
區(qū)區(qū)的三個字,讓容少華有些摸不著頭腦,便也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