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瞭望山如此可怖,柏玄怎會選擇在此處修行?”后池看了看被仙力擋得瞧不見前路的深山,一步一步向前挪,朝著鳳染問道。
“我也不知道,古君上神只說過柏玄上君在此,其他的你就要問他自己了。不過柏玄的仙力要比我高深,他能在此修行,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見鳳染欲言又止,后池轉(zhuǎn)過了身盯著鳳染。
“除了清池宮的人,三界中好像很少有仙君知道柏玄之名,甚至連三界上君、妖君之列中,也沒有他的存在?!?/p>
鳳染凝聚仙力,拉著后池的手朝前走,后池聽見這話眉一挑,斂眉不再出聲詢問。
仙界上君、妖界妖君乃是由天劫而定,凡是過了九天雷劫,都會自動顯現(xiàn)在仙妖交界處的擎天柱上,后古界紀(jì)元后從未遺漏過任何一人。
既然鳳染都說柏玄靈力在她之上,那又怎會不為三界所知,也沒出現(xiàn)在擎天柱之上?
除非……柏玄和如今的三位上神一樣,皆是上古神獸所化。
山路愈加崎嶇,鳳染臉色漸漸蒼白,后池停下腳步,拉住鳳染的衣擺,“鳳染,你剛才說有仙君曾經(jīng)在瞭望山上看到過有神獸出沒,那……有沒有說是什么神獸?”
“那倒是沒有,后池,你覺得柏玄上君有可能是上古神獸而化?”鳳染皺著眉,有些不信。
她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可是若他是與天帝天后齊名的上古神獸,又怎么會屈居于清池宮,甘愿在古君上神之下蟄伏?更何況天帝又怎會放任這樣不確定的力量存于三界之中?
“算了,等見到他就會知道是怎么回事了?!?/p>
后池苦惱地?fù)蠐项^,一時忘了兩人所待之地乃是由鳳染的仙力所圍,大走一步跨了出去,鳳染面色陡變一時情急伸手去拉,卻被強勁的靈力推回了圈內(nèi),仙罩內(nèi)外模糊一片,鳳染回過神來朝外望去,見到外面的場景,眼底的擔(dān)憂在瞬間變得不可置信,一雙鳳眼瞪得極大,頗有些滑稽的味道。
仙罩之外,后池安然無恙地站在靈力錯亂的空地上,使勁活動著腿腳,左伸伸,右伸伸,一臉無辜地看著鳳染,狐疑道:“鳳染,你確定這里是三界中的險境,不會是騙我的吧?!?/p>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伸進仙罩內(nèi)探了探。
鳳染看著外面那張欠揍的臉,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后池,這里對你沒影響?”
“沒有?!焙蟪夭[著眼干干脆脆吐出兩個字,徑直朝前走去,“看來當(dāng)上神真的不錯,就連這山上的靈力也知道讓路。你在后面跟著吧,我來帶路?!?/p>
鳳染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背影,把仙罩縮小了一半,急忙跟上前去。
這后池怎的變了一回身后,心智像倒退了一般……咦,不對,鳳染撓撓頭,想到后池至今的成長過程,暗道:應(yīng)該是正常了才是,現(xiàn)在的性子,倒像是個正常的小神君了。
兩人在靈力密布的大山中艱難地移動,卻忽視了后池手腕處墨石手鏈一閃而過的幽光。
半日后,日近紅霞,后池望著大山深處的小竹屋,和鳳染兩人面面相覷。
仔細(xì)辨別后,兩人才不得不確定這里便是古君上神所說的柏玄修煉之地。
目及之處,唯見一間孤零零的竹屋挺立在前,及腰深的雜草遍布在四周,籬笆之內(nèi)的地方在雜草后依稀可辨,站在籬笆外,迎面而來的沉朽之氣滲得人心慌。
后池走上前,摸了摸竹屋沿腳處被風(fēng)化的沙粒,轉(zhuǎn)過身對鳳染道:“這里至少幾千年沒住過人了?!?/p>
鳳染點頭,小心翼翼伸出手極快地用仙力探了探,面色凝重,“沒錯,我估計至少也有七、八千年了。”
也就是說柏玄離開清池宮后就沒有回過瞭望山。這里氣息腐朽,過了八千年之久,就算是以鳳染之能,也不可能去追尋柏玄的下落。
鳳染皺著眉在仙罩里聞了聞,打開竹屋的門走了進去,拾起桌上的一把扇子仔細(xì)瞧了瞧,半晌后對后池道:“后池,柏玄恐怕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