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迅速盤算著,一個人影突然閃過了心頭,當下失聲問道:“是趙王?”
齊晟與茅廁君兩個人都沒有應聲,仍“深情”地互望著。
我忽覺得有些膩歪起來,這都什么時候了,他二人偏偏還要玩著這種“說話說半分,剩下靠眼神”的把戲!有完沒完?把話說透亮了能死嗎?
我伸手擋在了他二人之間,冷聲道:“眼神殺不死人,內部矛盾回去以后再解決,現在都來給我捋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到底是誰來做的這個黑莊!”
齊晟與茅廁君都有些驚愕地看著我,我沒心情再和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直接說道:“我還不想死!所以,現在我問,你們來答!”
我轉向齊晟,問:“那個李侍衛(wèi)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齊晟面色有些僵,不過倒是點了點頭:“是!”
我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傷口,又轉頭問茅廁君:“那搖船的舟子呢?是你的嗎?”
茅廁君搖頭:“不是。”說著轉頭看向齊晟。
齊晟也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是你的人?!?/p>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OK!這就算趙王身上吧?!?/p>
我繼續(xù)問:“那江邊圍殺我和楊嚴的黑衣人呢?你們誰派的?”
齊晟這次沒說話,側臉看向茅廁君。
茅廁君老實認了:“是我?!?/p>
我強忍著沒沖他比中指,繼續(xù)問:“昨夜里的黑衣人又是誰派的?”
齊晟與茅廁君兩個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齊晟淡淡說道:“應該是老五了?!?/p>
我盯著齊晟的眼睛,又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落水的?”
齊晟的眼神微微閃爍,卻是避開了過去,繃緊了唇角不肯回答。
我倒也不是非得要他一個答案,反正事情問到了這里已經出了個大概,分明就是齊晟與茅廁君兩個是“鶴蚌相爭”,然后遠在盛都的趙王那里“漁翁得利”。
我心中一動,又問茅廁君道:“這么說來,那日擊球賽上,趙王妃江氏馬鞍下的鋼針也不是你放的了?”
齊晟聽我問這個,也是轉頭瞧向茅廁君。
茅廁君搖頭:“我何須對個女人下那種手段。”
我卻想起那日球場上趙王如同馬教主附身一般的咆哮來,暗道趙王那人看著溫文無害,想不到卻如此心狠手辣,為了換得個留京理事的機會,竟然對自己媳婦下了這樣的狠手。
不過齊晟既然能放心叫趙王留京,想必與趙王也是有盟約的吧?
想到著,我忍不住瞄了齊晟一眼,便見他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閉上眼緩緩地倚到了石壁之上。
也不知是心疼江氏受的苦,還是痛心盟友趙王的背叛。
我便輕聲勸他:“你得想開點,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老婆給自己縫綠帽子戴,你也得理解理解趙王,他這綠帽子一戴都好幾年了,也怪不容易的。”
齊晟睜開了眼,皺眉看向我。
我瞄了一眼他的斷臂,又開解他道:“你都穿了人家衣服了,就別怨人家斷你手足了?!?/p>
齊晟劍眉一擰,低聲怒喝道:“都胡說些什么混話!”
得!這就是好心沒好報!我有些訕訕地停了嘴,轉眼看到茅廁君卻是微微抿著嘴角,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不由沖他惱怒地瞪了瞪眼。
茅廁君側過了臉,卻是輕輕地笑了。
我心中正納悶茅廁君這是笑什么呢,就聽見齊晟突然低聲叫道:“你過來?!?/p>
我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是在叫我,便往前挪了兩步,蹲在齊晟身前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齊晟瞇著眼睛打量我片刻,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拉倒在他身上,然后用單臂把我牢牢禁錮在他身前,把唇湊到我耳邊惡狠狠地低聲說道:“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就要了齊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