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三叔:有一次和很多作家一起去一個大學做活動。主持人介紹第一個作家,掌聲稀稀拉拉;第二個,也稀稀拉拉。然后主持人介紹我說,下面有請南派三叔,整個場面就突然 “嘩——”掌聲如雷,把我嚇到了。
主持人:那一次給你的感覺一定極爽無比。
南派三叔:我以前一直不理解當明星有什么好得瑟的,但那一剎那我覺得當明星挺爽的。
主持人:兩位觀察員認為什么原因使南派三叔火了?
申晨:先從一個純讀者角度來說,每次看三叔文字的時候,我眼前會有畫面感。雖然是在看書,但是沒有那種嚴肅的、拘束的感覺,像是在看電影,很輕松、很放松,讓我感覺特別舒服。再從傳播學角度來看,看懸疑和恐怖的情節(jié)是釋放自身壓力最好的方式,在這個“亞歷山大”的社會里面,像《盜墓筆記》這種的書,不火都很難。
畢建偉:我覺得三叔的作品能夠這么火,包括他本人能夠這么火爆,和他的創(chuàng)作規(guī)劃有關。怎么解釋這幾年有三大奇書,一部書是《鬼吹燈》,一部書是《藏地密碼》,這是第三部書,誰熬的時間最長誰就是勝利者。最終勝利者是三叔。
主持人:他的模式是否可以復制,包括寫作的歷程和規(guī)劃?
申晨:在當年明月寫了《明朝那些事》以后,涌現(xiàn)出大量的《清朝那些事》《元朝那些事》《唐朝那些事》,但沒有人能夠復制當年明月的那種風格。三叔也是這樣的,他已經(jīng)在這個領域里面奠定了一定的基礎,給后來人造就一個非常高的臺階,很難逾越。
主持人:兩位觀察員說得非常有道理,沒有第二個南派三叔。
“寫《盜墓筆記》是我的人生修煉過程,我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商人,慢慢變成了能夠抵御很多外界誘惑和注重自己內(nèi)心世界的人。這是寫作對我的最大幫助。”南派三叔曾經(jīng)這樣說過。
主持人:推動你寫作的力量是什么足夠強大嗎?
南派三叔:足夠強大,是讀者,太多了,無所不在。有段時間真的不想寫了,我把手機關了,不接任何電話。當時感覺愧對讀者,愧對出版商,愧對給他們的承諾。但是面對電腦屏幕,我真的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我甚至懷疑自己還能寫什么東西。
主持人:你有沒有嘗試什么方法刺激自己,就是一些比較極端的做法,讓自己產(chǎn)生靈感。
南派三叔:當時我爬到杭州的寶石山頂上,看整個西湖的全景,回想自己走過來的一路。當時想跳下去,感覺責任太重大了,承受不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挺傻的,其實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我記得,當時路過一個山洞,好像叫“紫云洞”,山洞里面掛滿了錦旗,都是那些重病患者向那個洞里的神仙乞求保佑他們平安度過此次危機的一些錦旗,從古到今都有,很多很多。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可笑,自己只不過是寫作寫不出來而已,何必要這樣呢當我想通這點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責任并不是一定要我去承擔的時候,突然間靈感就回來了,反而可以開始寫作了。
主持人:一個作者的黃金創(chuàng)作時間是有年限的。從出版的角度來說,一般是兩到三年的高峰期,有可能有第二高峰期,但是不會太長。但是,你有五到六年的時間。
申晨:我來糾正一下。網(wǎng)上有一個調(diào)查,一般網(wǎng)絡寫手的黃金寫作時間在30個月左右,最長不超過35個月。是網(wǎng)絡寫手,不是說一般的作家,這是第一糾正的;第二個,那些網(wǎng)絡寫手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紅了以后,開始變得急功近利,變得耐不住寂寞,也就抵不過那段最困難的枯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