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開房門,就見張龍和左椿律正圍著鐘偉國問東問西。劉斜鎖好房門,大家聚到一起,寒暄了幾句后,直入主題。
原來,鐘偉國回到北京后,拜訪了十幾位考古界的老前輩,但也沒能打聽到“大漠魔城”的相關信息。后來,他在古玩市場的一個老友的商鋪里,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古玩販子,那人姓李,五十多歲,販賣古玩三十年,走遍大江南北,對古玉器頗有研究。
李先生聽到“大漠魔城”四個字時,嚇得渾身戰(zhàn)栗,臉色死灰。鐘偉國猜他一定知道“大漠魔城”,就向他詢問,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不過,在老友的百般勸說下,他終于講出了發(fā)生在十年前的一段恐怖經歷。
十年前,李先生去新疆購買古玉器,曾接觸過一個探險世家的傳人——次仁丹巴。次仁丹巴非常了不得,他的曾祖父是瑞典探險家斯文 赫定的向導,家里收藏著斯文 赫定留下的秘密筆記本,其上就記載著“大漠魔城”的詳細坐標,據說那是一座被沙漠掩埋了兩千多年的地下古城,城中埋藏著無數奇珍異寶,同時也暗藏著恐怖的殺戮機關,以及超出人們想象的詭異東西。
當年,次仁丹巴和李先生組織了一個臨時探險隊,帶著秘密筆記,向藏匿在荒無人煙的戈壁沙漠中的“大漠魔城”進發(fā)。探險隊歷經艱難險阻,在兩周后,終于找到了“大漠魔城”。
然而,當探險隊進入深埋地下十多米的古城后,接連遭遇了很多詭異的“東西”和殺戮機關,他們還沒等找到寶藏,就幾乎全軍覆沒了。李先生和次仁丹巴僥幸逃了出來,在荒漠里漂泊了一個多月后被一個駱駝隊救起,才幸免一死。
鐘偉國詢問都遇到了哪些詭異的東西,李先生恐懼地閉上眼睛,沉默了一分鐘,只說了一句:我能逃出來全憑運氣好,你可千萬別去,去了會死!一定會死!
易小甜聽完,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大漠魔城’里都有什么詭異的東西???去了真的會死嗎?”
大家的目光投向鐘偉國,都希望能先了解一些情況。鐘偉國搖搖頭,說道:“我問了很多遍,但他最終還是沒說,只是反復告誡我千萬別去?!?/p>
“去了就得死,不去就拿不到‘銀玉尸衣’,這可怎么辦是好?”易小甜道。
張龍拍案而起,高聲道:“‘山鬼尸谷’那么恐怖,都被我們闖過去了,難道還怕闖不過‘大漠魔城’?”
劉斜點頭附和道:“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絕不能退縮,要勇往直前!”
“當然,我們必須要去!”
鐘偉國表明立場后,從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我打聽到了次仁丹巴的住址和電話,都記在這上面了。今天上午,我和次仁丹巴通過電話了,他的態(tài)度和李先生截然不同,不但愿意提供秘密筆記,而且還打算給我們做向導。不過,他有個苛刻的條件,所得寶藏要分他一半?!?/p>
“分他一半?”剛坐下的張龍“騰”地一下站起來,氣憤道,“我們這么多人,他就一個人,他想要分一半,胃口也太大了吧?”
“張龍,你別忘了,我們這次去‘大漠魔城’的目的不是尋寶,而是拿到‘銀玉尸衣’?!辩妭蘸糜浭卤荆呗暤?,“所以,只要他不跟我們搶‘銀玉尸衣’,一切條件都可以答應他?!?/p>
劉斜贊同道:“教授說得對,如果沒有秘密筆記,我們就甭想找到‘大漠魔城’,所以還是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張龍無奈地聳聳肩,坐回到椅子上問:“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新疆?”
“越快越好。”鐘偉國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就給金坤和謝虎打電話,讓他倆立即到這兒來。然后大家分頭準備一下,爭取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話音剛落,就聽到響起了敲門聲。
張龍跑過去拉開房門,看到門外站著個穿花裙子的姑娘。他愣了一下,問道:“姑娘,你敲錯門了吧?”
那姑娘推開他,擠進房間,一把扯掉自己的長發(fā),低吼道:“靠!我很像姑娘嗎?”
“謝虎?”
大家都被謝虎的扮相逗笑了,左椿律笑得最夸張,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謝虎:“哈哈,幾天不見,虎哥怎么還變性了?哈哈……”
謝虎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像是在嘲諷自己,就大罵道:“你他娘的才變性了!嘿,看把你這黑鬼笑的,你要是喜歡,虎爺我就給你也裝扮裝扮?!闭f著,他撿起假發(fā)套走了過去。
劉斜趕緊拉住謝虎,正色道:“虎子,不是說了千萬別到賓館來嗎?萬一要是被神秘組織或警方盯上了,我們就被動了?!?/p>
謝虎扔掉假發(fā)套,從裙子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劉斜道:“我悶得慌,就出去逛了一會兒,回來后看到金坤留給我的便條,說是有要事相商。怎么,他還沒到嗎?”
劉斜接過來,看到紙上寫著一行凌亂的文字:有要事相商,速來。
劉斜認為這張便條有些奇怪,就道:“鐘教授回來了,我們確實有要緊事找你倆,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金坤是怎么知道的?還有,就算是金坤有急事,他干嗎不直接給你打電話,非要留下一張紙條呢?”
“對啊,他為什么不直接打電話?難道是……”
謝虎掏出手機,按下金坤的號碼,但反復撥打了幾遍,始終無法打通。他的心懸了起來,擔憂道:“我離開旅館的時候,他正要休息,可我回來時他的房門卻從外面鎖著,他該不會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吧?不行,我現(xiàn)在就回去看看!”
劉斜猜測便條可能是神秘組織留下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謝虎找到他們,搶走“銅玉尸衣”和“解密之鑰”。但一想到住在賓館里,神秘組織也未必敢在公共場合下手,只要明天離開賓館之后多加小心就是了。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金坤,于是就對謝虎道:“你速回旅館,見到金坤帶他來這里,如果他不在,立即給我們打電話?!?/p>
謝虎走后,劉斜把大家聚在一起,開了個簡短的小會。一是安排明天的行程,二是提醒大家可能已經暴露了,明天在路上務必多加小心。
大家開始分頭準備,左椿律負責去車站購買車票,劉斜把《連山易》和“銅玉尸衣”裝在一個密碼箱里,并讓張龍徹夜守護。
劉斜又看了一眼小紙條,大腦里忽然冒出一個疑問:“金坤和謝虎比我們住得還要隱蔽,神秘組織是怎么找到他們的?”
他沒猜到答案,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那氣味越來越濃烈,有點像寺廟里的香火味。他剛要大聲疾呼,就感到眼前一黑,摔倒在了床上。但他并沒有立刻失去意識,模糊的視線里人們相繼倒下,接著,有幾個人影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