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月餅了嗎?”他的聲音突地響起,如蘊先是一愣,然后答道:“吃過了?!彼謫枺骸澳阆矚g什么味道的月餅?”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這些,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桂花餡的,或是松子棗泥餡的?!彼c點頭:“總而言之,你喜歡甜食。”
許是和他聊起這些瑣碎的東西,如蘊漸漸地放松下來而不自知,只顧著給自己喜愛的甜食爭辯:“莫非你喜愛咸烙的月餅?那些什么豬油、青蔥月餅,哪里及得上甜烤的?!彼贿呎f著,一邊微微扁了嘴。
倒是瞧著了她有些孩子氣的一面,邱霖江心里只覺她這副模樣可人得緊,然而依舊凝著面,不見什么表情,聲音淡淡地響起:“你可去過廣州?他們那里食用的月餅同我們這里大不相同?!彼晃⒂牐骸霸嘛灳惯€有幾種嗎?”
外頭似乎起了風,但坐在車里的如蘊絲毫不察,只聽得身旁的人低低說道:“那是自然。江浙一帶的月餅多是起酥烘烤而成,廣式月餅卻是極重油,薄皮大餡,蓮蓉、椰絲皆可入餡兒。”她聽他說得起了興致:“你嘗過嗎?”他一邊注意著道路,一邊應(yīng)道:“五年前在廣州嘗過,下回帶你一塊兒去?!?/p>
他的提議說得那樣順理成章,仿佛他帶她去任何地方都是理所當然。如蘊卻微微怔住了——下回。是啊,下回,她若已成了他的妻,那么沈清賜就真真只能是一場鏡花空夢了。
怔忪間,車子慢慢地停了下來。邱霖江微揚下頜:“到了,前頭便是?!比缣N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原來這里亦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跟著他的動作她正欲推開車門,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早不再揪住裙角,而是自然放松地置于身前。
頓了一秒鐘,她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