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沖看著張群的舉動接著問:“后來呢?”
“后來,齊懷遠被打斷左腿,然后我到公安局門口張貼了那張帶血的海報。”張群輕描淡寫地說。
“是那張‘小心你的右腿’的海報嗎?”周沖問。
張群轉(zhuǎn)過頭,嘴巴里還在咀嚼:“兄弟,不該知道的別問,不過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就是那張海報。”
周沖趕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
“不說了,睡覺,明天你就可以回鳳凰嶺過年了。”說完張群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周沖順勢躺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齊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周沖現(xiàn)在干什么呢?他一直說住在一個開餐館的老鄉(xiāng)那里,但是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地方,聽說還是24小時營業(yè)。她打開臺燈看看表,已經(jīng)半夜1點了,現(xiàn)在去找周沖不現(xiàn)實,并且自己還不知道那個餐館在哪里。齊齊拿出手機嘗試著撥給周沖,電話接通了,周沖迷迷糊糊地答應(yīng)著,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齊齊大聲地喊著:“周沖,你裝什么裝,我是齊齊。”
這下周沖醒了,趕緊捂住話筒說:“幾點了,還打電話,睡覺吧,什么事兒明天再說。”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了不起???你為什么不跟我主動聯(lián)系?”齊齊質(zhì)問著。
“我最近很忙。”
“你有什么好忙的,不就是給你爸找心理醫(yī)生嗎?我說我?guī)湍阏?,你又說不用,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不是,哪能看不起你呢,等明天吧,我實在太困了。”說完周沖掛了電話,關(guān)掉手機。
齊齊愣在床上,手里拿著斷開的電話,她憤怒了,騰地從床上彈起來,拿過一張白紙用彩筆寫上大大的“周沖”兩個字,黏在對面的墻上,從抽屜里拿出一盒撲克牌,刷刷刷,全部甩向這兩個字。白紙被撲克牌打得七零八碎,齊齊還沒有解恨,跳下床來揭下白紙撕得粉碎,一直撕到胳膊酸痛,這才流著眼淚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周沖準備回鳳凰嶺了,張群起得也很早,他要到餃子店里去盤點一下,今年春節(jié)他打算不停業(yè),因為現(xiàn)在不回家過年的人越來越多。周沖出門的時候,張群喊住他:“兄弟,臨走之前不去看看齊齊???”
“哦,不去了,過完年還開學(xué)呢,又不是見不著面。”周沖樂呵呵地說。
周沖高高興興地出了張群的住處,他的包裹里塞了很多錢,那是張群對他的獎勵。他早上出門時嘴上說不去見齊齊,但是心里還是有點想見她,見她的目的主要是道個歉,關(guān)于鳳凰嶺不辭而別的事兒和昨晚掛掉電話的事兒。他心里這么想著,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向齊齊住的方向而去。
他還從來沒有去過齊齊家,只知道在柳行小區(qū),也是不經(jīng)意中聽齊齊念叨的。他來這里并不是真正想去齊齊家,他也是憑一種感覺,如果能碰見齊齊,說明自己真的應(yīng)該向她道個歉,如果碰不見也就算了,再去長途車站坐車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