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陸楚橋知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我給你打工還債吧!”千家抬起頭,雙眼閃亮,“我按最普通的標準計價,所有的家務(wù)我都會做?!?/p>
“不需要?!标懗驊?yīng)聲打斷,目光轉(zhuǎn)回報紙。
“真的,所有家務(wù)?!鼻Ъ易ブ嘲l(fā)椅背,面容誠懇。
“我自己可以?!?/p>
“你時間那么寶貴,多浪費。”千家皺眉,“我會做飯。”
“我日日應(yīng)酬,極少回家吃飯?!标懗蚶^續(xù)拒絕。
“早餐呢?只喝咖啡很不健康的。”千家繼續(xù)攻克道,“我還能洗衣服?!?/p>
“我的衣服要干洗?!?/p>
“內(nèi)衣也要?”千家剛說完,就看到陸楚橋啪的一聲合上報紙,蹭地站起來。
“我難得善心一次,不要讓我后悔自己的好意?!标懗螂p目冰冷,看著千家。
“我也是為了報答你??!”千家站起身解釋,她總不能心安理得地賴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吧。
“如果你是為了報答我,為什么還要找我收費,抵扣你的債務(wù)?”陸楚橋淡淡地說,歪著頭等千家解釋。
對哦,千家一愣?!拔抑皇怯X得應(yīng)該做些什么,總不能真的就在這里蹭吃蹭喝吧,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忙了?!彼钦娴南氤隽Φ模?/p>
“所以你為了讓你自己在這里住得更心安理得,而逼迫我改變我的生活方式,來滿足你?”陸楚橋挑眉,眼底閃著猛獸面對獵物時,才會顯現(xiàn)的興奮的光芒。
困惑的表情再現(xiàn),千家歉疚地低著頭,她原本真的是好意??!怎么一下子變了呢?
“對不起?!鼻Ъ艺Z氣里滿是不解,到底從哪里開始錯的?
“沒關(guān)系。”陸楚橋轉(zhuǎn)身回房,關(guān)上房門。
千家站在空曠的客廳里,眉頭越結(jié)越深??傆X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所以,這個男人讓你白吃白住,還不讓你干一點活?”安辛坐在書局柜臺后的高腳椅上,撐著頭看千家。
千家想了想,點頭。
“做你的律師,還不找你收費?”
千家點頭。
“第一次約你出去就是去聽遺囑,還順便認了老爸?”
“那不叫約,好吧?”千家終于看到了安辛眼里的壞笑,轉(zhuǎn)身離開。
“進藏手機沒信號就錯過這么多?!卑残赁D(zhuǎn)過頭笑,“所以,現(xiàn)在書局是你的了?”
擦拭書柜的動作停頓,千家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柏家人不承認?!?/p>
“可你有證據(jù)?!?/p>
千家看看安辛,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我沒有?!?/p>
“沒有?”安心頓時睜大雙眼,“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爹?”
千家停下手里的動作,慢慢走向安辛,雙眼里被壓抑的秘密呼之欲出。千家冰涼的雙手忽地一下握緊安辛的手,她一秒鐘都壓抑不住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爸爸?!鼻Ъ医K于說出口,握著安辛的手忍不住發(fā)抖。
“那你還敢簽字?”安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千家,你冒充柏林之的女兒,柏家兄妹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p>
千家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不安。
“你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fā)現(xiàn)?”安辛看著千家如此,也跟著著急。
“沒有。媽媽走了以后,所有的舊物我都拿出來整理了一遍,除了一些老照片和書信,什么都沒有了。”千家挫敗地搖頭,她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也不會做出這種發(fā)瘋的事來。
“陸楚橋呢?他會有些證據(jù)吧?”安辛接著問,“他總要有些證據(jù),才能確定你是柏林之的女兒,找到你簽字啊?!?/p>
千家沉默,讓她去問陸楚橋嗎?她不敢呢。其一,陸楚橋并不是她的律師,沒道理會幫她。其二,若是陸楚橋反問她為何要這么問,她要怎么說呢?承認自己沒有任何證據(jù),那不就等于將書局雙手送了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