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懷秀睡到日上三竿,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林朝歌早就坐在院子里享受著陽光了。
“美人師父,你起床了?”
懷秀乍一聽到“師父”這兩個字,還是有點(diǎn)無法適應(yīng),皺了皺眉,但是想想加了“美人”兩個字,也就算了。
“用過早飯—不,是午飯了嗎?”懷秀問道。其實(shí)是她自己餓了。
林朝歌搖了搖頭,看著她。
“你不會是指望我煮飯給你吃吧?”懷秀挑眉,紅衣黑發(fā),風(fēng)情萬種。
林朝歌無辜地笑了笑,說道:“可是……”
懷秀打斷了他,嚴(yán)聲說道:“可是什么可是,暖床解悶?zāi)挠星腥庾鲲埡?。?/p>
聽著她的話,林朝歌從懷里掏出了一把扇子,刷地一下展開,沉吟了一番,道:“俗話說得好,君子遠(yuǎn)庖廚,這柴米油鹽醬醋茶,怕是比較麻煩……”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誠懇,可懷秀看著他,總覺得他是在調(diào)笑。
“為師餓了,要吃飯。想暖床你就下山,慢走不送?!睉研懔粝乱痪湓?,不給他推辭的機(jī)會,就走出了門。意思是:你趕緊煮飯,我回來就要吃。
其實(shí),因?yàn)橛袀€嫌棄她的爹,懷秀長這么大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她現(xiàn)在只是想讓林朝歌知難而退。
可惜,她小看了林朝歌。
每天,懷秀都喜歡在虎踞山走走,等她回來的時候,老遠(yuǎn)就聞到了一股香味—肉香。
“嗷嗷!”懷秀雙眼發(fā)亮。
只見院子里,林朝歌燃起了一堆柴火,樹枝上串著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肉,架在火堆上面。他蹲著,青衫曳地。
虧他想得出來就這么糊弄她。
懷秀看著他蹲在地上有些狼狽,卻依舊保持著自己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美人師父,你回來得正好?!?/p>
要開飯了!懷秀彎著唇走近。
“徒弟學(xué)藝不精,今天中午就吃這些吧?!绷殖枵f話時笑得十分得意,像是在嘚瑟。
懷秀拉起自己曳地的紅衣,蹲在他的身邊,問道:“這是什么肉?”
林朝歌得意地笑了笑,道:“只怪我武功平平,山間的動物又都沾了美人師父的靈氣,太敏捷,我只好就地取材了。”
懷秀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立即站起了身。
“美人師父果真是冰雪聰明。就是那只兔子!”林朝歌一邊滿意地看著架子上的肉,嘴里一邊說道。
懷秀頓住腳步,僵硬地回過身,低頭,看向他:“你……你說什么?”
林朝歌收了扇子站起身,打量了她一下,說道:“美人師父,難道是因?yàn)樘焯珶崃四愕谋┞斆骰藛???/p>
懷秀:“……”
她捏緊了拳頭,從牙齒里迸出一個字:“說……”
林朝歌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說道:“就是那只在院子里亂跑的兔子。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我就抓來烤了。兔肉滋補(bǔ),正好給你補(bǔ)補(bǔ)?!?/p>
“那只兔子是我養(yǎng)的寵物!”懷秀咬牙切齒,盯著林朝歌,恨不得現(xiàn)在殺了他。
“啊,這樣?。≌l讓美人師父不看好自己的寵物……”林朝歌彎著唇無辜地說道。
看著林朝歌依舊淡淡地笑著,一副和自己無關(guān)的樣子,懷秀覺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了,瞬間被氣得氣血上涌:“林朝歌你渾蛋,你給我滾去死!馬上!”
不知是因?yàn)槭裁淳壒?,懷秀的紅衣瞬間飛揚(yáng),衣角飄在了空中。她的周圍刮起了一陣風(fēng),以她為中心由內(nèi)向外擴(kuò)散,并且漸漸擴(kuò)大繼而消失。
一時間,火焰搖曳得厲害,周圍的塵土有些被吹起,之后,外面樹上棲息的禽類四起,好不熱鬧。
懷秀被這一景象給嚇到了,一時間忘了生氣。
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看了看周圍,飄揚(yáng)的紅衣已經(jīng)乖乖垂下,火堆上的火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塵土也已經(jīng)落下,只有外面禽類的叫聲依舊沒有停止。
好厲害!懷秀心中驚嘆。
原來自己生氣的時候,內(nèi)力是可以回來的!懷秀突然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她看向林朝歌,只見他的黑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散亂。
他用手將飛起的發(fā)絲捋好,然后笑瞇瞇地說道:“美人師父武功蓋世!”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他似乎并不感到驚訝。
懷秀幻想了一下林朝歌俯首大喊“師父千秋萬代,一統(tǒng)江湖”的樣子,有些得意。若是自己用心掌握,改日這股內(nèi)力定能運(yùn)用自如。
懷秀興奮地想著以后,又看著林朝歌溫和的笑臉,忽然對著林朝歌發(fā)不起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