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仆人剛剛收拾了碗碟出去，狄弦就哆嗦著回來了，于是仆人不得不再送一次飯。看來雖然雪已經停了，山間的氣溫仍然低得夠嗆。童舟毫無同情之心地看著狄弦坐在椅子上慢慢催運秘術，直到他身體暖和到可以開始大吃大嚼為止。

“不許跟我說晉北的歐陽公子養(yǎng)了六個老婆所以多我一個也沒問題。”童舟先發(fā)制人，“打探出了點什么沒？”

“收獲不小。”狄弦說，“關于那父子三人的故事是真的，而其后歷代莊園主都被惡靈所困擾的傳聞也是真的。那些村民里有曾被雇到山莊里做仆工的，告訴了我不少細節(jié)。比如他們親眼見到莊園的大門被用鮮血涂上奇怪的符號，也親眼見到血液流盡了的貓狗尸體。不過當中最有趣的一個故事，和我們眼前這個孩子很相似啊。”

“真的有惡靈附體？”童舟瞪大了眼睛。

“我已經說過了，所謂惡靈、鬼魂之類，不過是一個代稱，”狄弦咽下嘴里的一塊肉，“當然那個故事的確有意思。據說，在前后三家人都不堪惡靈的騷擾而離開后，第四家圖便宜而不信邪的人家搬進了山莊。結果一段時間之后，他們家的女兒開始做噩夢，夢見那個死去的惡魔小孩變成了腐尸去找她。她還夢見那個小孩殺了她的寵物，結果寵物的尸體在那座墳墓上被找到了。”

“難道那家人也有一個向鐘那樣的管家？”童舟這句話差點把狄弦氣得噎住。他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今晚再去給我抓一只雞來。”

這次輪到童舟吐血了，“開什么玩笑？向鐘的小動作不是已經被我發(fā)現了嗎？干嗎還要我半夜出去受凍？”

“就憑現在是你求著我娶你，而不是我求著你嫁我。”狄弦冷冰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