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醫(yī)生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想要干涉你和什么人來往的自由,只不過我家老三那個人……”他意味深長地一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少女人對他死心塌地,我只是不愿見蘇醫(yī)生到時候傷心,畢竟你跟那些嫩模明星不一樣?!?/p>
“那也不見得,有人肯對他死心塌地,一定有她們的原因?!弊屑毾胂攵屋p鴻那男人,英俊精致到可以稱得上漂亮的輪廓,一雙眼睛深邃黑亮,意志力和洞察力都強過一般人,做老板或是做情人都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反倒是眼前這位,在外人面前急著揭短自家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落了下著。
“他或許是有些手段,無外乎甜言蜜語和金錢方面的好處。蘇醫(yī)生是知識女性,家里條件也不錯,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陷進去不可自拔才對?!?/p>
他查她?蘇苡傾身湊近了些:“你不會真的想追我吧?不然怎么連我家里的情況都那么清楚……唔,可惜我現(xiàn)在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p>
“哦?那你跟老三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嘍?還是你知道了他什么事,他不讓你說?”
蘇苡看著他:“我覺得你說話很斯文,但也太隱晦了,不如說得明白一點,我也好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事?!?/p>
段長瑄正了神色,沉聲道:“老三手下有個幫他做事的人叫王梁,前不久出事死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新聞上有說,好像是交通意外,受了撞擊,還被車子從身上碾過去,很慘烈。全江臨恐怕沒幾個人不知道。”她低頭喝湯,生怕心臟急跳的聲音被他聽去。那晚她開車離開的時候人應(yīng)該還是活著的,所謂意外誰知道是不是段長瑄那邊的杰作,為了讓人收聲而滅口,他不是做不出來吧!
“這人原本是我的司機。燒鴨仔……哦,就是老三,那會兒剛回到我爸身邊做事,人手不夠,我把王梁調(diào)過去給他幫忙。這人踏實又能吃苦,幫了老三不少,所以也很受器重,誰知到了最后死得不明不白,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然沒辦法向人家家里人交代?!?/p>
蘇苡聽到“燒鴨仔”這個稱呼的時候差點被嘴里的湯嗆到。這里頭難道有什么典故,才讓段家老二帶著明顯的輕蔑這樣稱呼自家弟弟?他們年紀(jì)差得有點多,好像也不是一個媽生的,彼此有隔閡很正常。他這會兒把話攤開來說,只差明講派了奸細到段輕鴻身邊見機行事,外人尚且這么想,段輕鴻本人那么精明又多疑,怎么會想不到?
段長瑄能有什么無法交代的?他是自己心虛,寢食難安罷了。
蘇苡裝傻充愣:“我能幫得上什么?”
“蘇醫(yī)生,你手里是不是有王梁的手機?是老三交給你的,還是你自己撿到的?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不如直接給我,剩下的事我會處理?!?/p>
處理,怎么處理?交出手中握有的籌碼,會不會立刻落得跟王梁一樣的下場?
蘇苡收緊握住湯匙的手指:“你說的這個人我真的不認識,我跟段輕鴻也只是一面之緣,沒有什么深交,就算他有什么打算也不會把我拉進去作為計劃的一部分。”
段長瑄觀察她臉上的神色:“那我再多問一句,酒店失火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老三在一起?你上次說為他處理過傷口,是在那天晚上嗎?”
蘇苡不答反問:“段長瑄,你有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嗎?”
“……有?!?/p>
“告訴我一個名字,隨便誰都行。”
他不知她的用意,只得說一個:“王潔潔?!?/p>
“那請問,你上回跟王潔潔待在一起是幾月幾日,周遭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小事,晚上吃過什么東西,之后又做過什么?”
段長瑄語塞。
“說不上來是吧?很正常,現(xiàn)代人節(jié)奏快,接受的信息量大,人情也像吃快餐。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像日歷被一頁頁撕掉,誰有把撕掉的日歷保存下來的習(xí)慣呢?反正我是沒有。”
這女人不好對付,段長瑄蹙起眉頭:“可是你手上確實有王梁的手機,不然你不會打電話給他通訊錄上的聯(lián)系人問這手機的機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