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衛(wèi)東說:“杜總才是大生意人,是我該向你請教才對。說到生意,我雖然在河州沒有什么動作,不過在洪西省下面的一個地級市,卻投資了一個旅游項目。杜總有興趣,我們也可以合作嘛?!?/p>
“真能與胡總合作,簡直是榮幸之至?!倍帕窒橐琅f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胡衛(wèi)東也是老江湖,一眼看出杜林祥的心思,沒再多說什么。
晚宴結(jié)束后,呂有順親自將胡衛(wèi)東送回房間,兩人又在套房里聊了一個多小時。杜林祥一直等候在外面,今晚他還有最后一項任務(wù)——送呂有順回家。上午參觀畫展時,呂有順帶著秘書與司機,出席晚宴時他卻將秘書支開,還告訴司機不用等他。
鉆進轎車,呂有順拍著杜林祥的肩膀:“這次畫展很成功,辛苦你了?!?/p>
“這是哪里話?沒做好的地方呂市長還得多擔(dān)待。”杜林祥露出標志性的憨笑。
呂有順吩咐道:“他們明天就要離開河州了。香港來的朋友你不用管,就把胡總與李晴送去機場。我跟機場也打了招呼,直接走貴賓通道?!?/p>
杜林祥對胡衛(wèi)東的背景的確好奇,他試探著問:“這個胡總,在北京做什么生意?”
“生意?”呂有順冷笑一聲,“沒個譜啊,什么賺錢,就做什么?;蛘哒f人家做什么,什么就賺錢?!?/p>
“天下還有這種生意!”杜林祥更加疑惑,“剛才聽胡總說,他家里沒什么背景啊。”
呂有順盯著窗外,好一陣才轉(zhuǎn)過頭來:“林祥你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吧,胡衛(wèi)東是個好命人,他沒有好爸爸,卻有個好同學(xué)?!?/p>
與晚宴上的談笑風(fēng)生不同,此刻呂有順的神情略帶幾分苦澀:“胡衛(wèi)東的確是個平民子弟,可他的大學(xué)室友,卻是位背景深厚、手眼通天的人物。胡衛(wèi)東此前一直在一家央企工作,也沒混出什么名堂。幾年前他的那名室友從國外歸來,胡衛(wèi)東辭職做起生意。那名室友身份特殊,好些時候不方便拋頭露面,只得把胡衛(wèi)東推到前臺?!?/p>
杜林祥明白了,胡衛(wèi)東只是一雙白手套。白手套尚且能令呂有順恭敬有加,背后那只手,能量該有多大!胡衛(wèi)東今年不到四十歲,他的室友,年齡應(yīng)該也相當(dāng)。這種年紀的人,如果是自己在官場打拼,還遠未到出人頭地的時刻。胡衛(wèi)東的同學(xué)究竟是什么背景,杜林祥已能猜出個大概。
一路上呂有順的話不多。杜林祥知道呂有順還算是個心高氣傲的讀書人,對于長袖善舞、曲意逢迎那一套,骨子里是排斥的。像今天這樣的聚會,呂有順有喜悅,更多的卻是無奈。
需要貴人提攜的,何止一個呂有順!如今的杜林祥,更不乏攀龍附鳳的熱情。第二天送胡衛(wèi)東去機場的路上,杜林祥一本正經(jīng)地問起胡衛(wèi)東在洪西投資的旅游項目,并表達出十分強烈的合作意愿。
胡衛(wèi)東呵呵笑道:“杜總有興趣是好事啊!我立馬讓人把項目資料傳給你,回頭咱們再琢磨一下具體的合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