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他們就是弄錯了，”布什說道，“可能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我確實去簽到了；不然的話，我也不能光榮退役?！?/p>

聽著，我不知道，對于一個在肯納邦克海港長大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來說，犯了錯誤會怎么樣。但我成長在一個工人階級家庭，如果孩提時做錯事情的話，我就要自己承擔后果。我的吵鬧個性，使得我從三年級的課堂上被踢了出來，我真的是被一腳踢了出來。只要我還在那間教室里，老師就一天也不愿意再教了。但是，我沒有指望父母來救我。我忍受了屈辱，將我的課桌搬到樓上另一間教室繼續(xù)學(xué)習。布什則習慣于每一次都靠家族的關(guān)系來拯救他。他所犯下的所有錯誤，都指望著家人來善后。他想，自己服兵役期間可以偷偷溜走，只要之后粉飾好他的記錄，真相就沒人知道了。

我日復(fù)一日地抨擊布什擅離職守，布什百口莫辯，原因很簡單，他的過去是不可原諒的。我們堅持了六個禮拜，抨擊起到的效果很好，布什政府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而他在民意調(diào)查中的支持率也直線下滑。美國廣播公司（ABC）新聞網(wǎng)和《華盛頓郵報》，2004年1月15日至18日所作的民意調(diào)查中，布什的支持率是58%。而之后2月10日至11日的民調(diào)則顯示，布什的支持率降到了50%。在此之前，廣大美國民眾認為他們可以信任布什，但此事之后，這種信任已不復(fù)存在了。民意調(diào)查顯示，71%的美國人認為布什在服兵役一事上撒了謊。誠實、品行端正一直被視作布什的最大優(yōu)勢，對此，我們給出了重重的一擊。

約翰?克里贊賞我們抨擊布什擅離職守。我第一次對ABC新聞?wù)f起擅離職守的那天，約翰?克里的下屬致電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對我們表示感謝。但隨后3月11日時，也就是克里成為候選人的第二天，他的競選經(jīng)理，打電話給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的首席運行官喬西?瓦克斯，讓我不要再提此事兒。

“轉(zhuǎn)告主席，不要再談?wù)撋秒x職守的事情，”他這么說，“不要再這樣做了，黨派性太強了，那些猶豫不決的選民不會買賬的?！?/p>

喬西很怕向我轉(zhuǎn)述這條消息。因為他想，我準會面色鐵青。他的擔憂不無道理。我發(fā)瘋了，恨不得把拳頭對著墻壁猛砸一通。我大惑不解，因為伊麗莎白?巴格利——我們的首席募款人之一——剛剛在一次活動上和約翰?克里交談過，約翰還特意對她說起，非常高興我能就擅離職守一事同布什展開較量，讓他無須親自動手。還有好幾個人也告訴我，他們和克里有過類似的談話。

我不愿對擅離職守的事情閉口不談，因為我知道，我們正把布什和他的政治戰(zhàn)略家卡爾?羅夫踢出局。這些家伙強硬，冷酷，不擇手段地撒謊或欺騙。畢竟，正是這些家伙，2000年精心安排竊取了選舉結(jié)果——布什從未真正當選為總統(tǒng)。2001年我一直在電視上這么說，是美國最高法院的介入才使他當上總統(tǒng)。擅離職守的抨擊發(fā)出之后，我們第一次使白宮感到眩暈。如果你將對手擊倒在地，就不能讓他們再站起來。但克里的競選團隊任由他們重整旗鼓，然后錯上加錯。那年7月，克里的競選團隊在我們民主黨全國大會上鑄成政治大錯，下令所有的講話中，都不得提及喬治?布什的名字，甚至他不稱職的可恥記錄也不能提。

約翰?克里身邊的天才們，甚至不想讓我或是其他民主黨高層，去紐約參加共和黨人充滿謊言和對事實歪曲的所謂全國大會?？死锏母傔x團隊就是這么懦弱。一群別有用心的快艇老兵，組織了一場反對約翰的齷齪運動，導(dǎo)致他的民意調(diào)查支持率暴跌。那時，約翰?克里的競選團隊才完全改變策略，我立刻沖到第一線，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日復(fù)一日地對布什展開強硬攻擊。作為新策略的一部分，競選團隊還同意我在大會期間待在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