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去哪啊,我吃飯去了。你想干嗎?”
“你撒謊!”
“哦!難道是你在后面跟蹤我?”薛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可沒等把話說完,三瘋不失時機地從懷里掏出來一件東西,那是一件令薛強徹底崩潰的東西,一把黑色的左輪手槍。
隨著手槍被重重地拍在桌上,薛強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你想干什么?”
“快說實話!”三瘋的氣勢大得嚇人,甚至連自己都意識到有些失態(tài),隨即換上一種相對誠懇且緩和的語氣補充道,“那天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請你告訴我……記住,如實地告訴我!”薛強眨巴著眼睛,側(cè)頭看著桌上擺著的黑色手槍,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三瘋坐在不太干凈的小床上,打量著面前這個表面上有些蠻橫的大個子,“你究竟對那尸體做過什么?”
“你到底是啥意思?”
三瘋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三天前的那個夜里,是不是你一個人在靈堂值班?”
“是?。?rdquo;薛強點點頭。
“你肯定是你一個人在場嗎?”三瘋加重語氣。
“我肯定!”薛強說。
“好!那你把事情的經(jīng)過現(xiàn)在就講給我聽。”
“什么經(jīng)過?”
“你在考驗我的耐性嗎?”三瘋額上的青筋跳動著。
“你到底啥意思啊?”薛強依舊一臉無辜。
三瘋突然一躍而起,抓住薛強的領(lǐng)子,順勢抄起桌上的手槍,對著薛強的腦門,厲聲喝道:“你告訴我,那尸體身上的傷口是誰割的?難道是鬼不成?”
薛強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會的!不可能!那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就這樣,薛強一五一十把那晚的經(jīng)過告訴了三瘋。三瘋當然不會相信,最起碼不會全信。
薛強看著陷入沉思的三瘋,“尸體上真的有刀口?是什么樣子的,是刀拉的,還是用指甲……”
“我是聽火葬場的焚尸工告訴我的……”三瘋幽幽地說,“那個焚尸工是個老職工,不可能騙人,況且也沒這個必要。他是無意中提起這件事的,因為腐尸是我親自發(fā)現(xiàn)并拉回來的,尸體身上絕對沒有任何傷口。焚尸工還告訴我,尸體腹部的刀口一寸多長,是用極其鋒利的刀子割開的……”
三瘋點燃一支煙,把煙霧吐在薛強驚恐的臉上,“薛強!無論你是騙我,還是善意的隱瞞,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話。走著瞧!要是被我找到了什么線索,一定饒不了你!”
薛強低下頭,把十指插進了頭發(fā)里,似乎嗚咽起來。三瘋把槍收好,有些于心不忍地又走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還哭了?好了,不管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就暫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現(xiàn)在你跟我走吧,帶我見見那個買你石頭的人,我很想見識一下從尸體里拿出的石頭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外面已是傍晚時分,颼颼的冷風從某些陰冷的角落吹過來,三瘋把領(lǐng)口收緊,轉(zhuǎn)臉對薛強說:“你去前面的馬路口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