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看到客戶給小秘送禮，也是原封不動的話，然后小秘手一揮，錢就落在了他的小抽屜里面，那手法十分利落，像是領(lǐng)導(dǎo)一樣。

小秘對于這件事，在日記里也是概括了一個字：爽。

爽就爽吧，干嘛還要推托？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后來我想明白了，這一推一拉的，他就是在享受這個爽的過程，時間越久，就越爽，跟那啥一樣。

我為我這個發(fā)現(xiàn)而覺得自豪。

可是，小秘的日記寫得越來越少了，我對于他的內(nèi)心世界知道得也少了。有時，他只是寫些表面現(xiàn)象，比如說今天和某位領(lǐng)導(dǎo)一起外出了，或者是說今天哪一筆業(yè)務(wù)有了新進展。

跟工作報告一樣，沒有味道，我相信他是忙了，就沒有時間與機會寫自己的心路歷程了，人閑下來才會各種悶騷，忙起來就顧不得了。

我曾經(jīng)親眼看到一次軟件升級。升級之間，他簡直就是個嘮叨狂，對著這個硬件說，兄弟，幫幫忙，你該在內(nèi)存里調(diào)一下位置了。對著那個硬件說，哎，你非法占用哎。但自從它升完級之后，馬上冷靜了，半天不說話，后來，看大家各忙各的，終于開口了，石破天驚，我現(xiàn)在是9.5版本了，你們都要聽我的。

可基本沒人搭他這個茬。

只有一兩個硬件開始巴結(jié)他，其中就有上次淘汰掉的網(wǎng)卡，因為他會不停地提示，您所使用的網(wǎng)絡(luò)適配器速度太慢。還有一個據(jù)說是一個不怎么熟悉的兄弟，叫什么南橋芯片，聽這名字，像日本名。

不過，他從以前一個人也管不著，換到能管兩個人，不得不說是升級的功勞。

后來，他老老實實恢復(fù)了嘮叨，再后來，我印證了一個道理，剛剛升職的家伙，都以為自己能管好多人，但后來卻發(fā)現(xiàn)，哦，原來我的活動范圍還是這么小時，就老實了。

所以，我期待著小秘老實的那一天。

8 沖動與冷靜的互換

文藝范越來越離不開小秘了，有一次，甚至找到公司里來，氣焰烈烈地說，我找你們副總監(jiān)。

結(jié)果前臺比她更牛，說我們這里有幾十位副總監(jiān)，你找哪位。

然后，文藝范就傻了。當(dāng)然，這些東西是后來小秘兩個人吵架時我知道的，當(dāng)時的小秘非常冷靜，文藝范滿臉委屈，她說，人家想你了嘛。小秘說，那也得看時間！

好像這句話，不久前還是兩個人相互顛倒著說的。小秘說，我想你了。文藝范說，對不起，那你得看我的時間。

吵完之后，兩個人再一次糾結(jié)在了床上，打了一場硬仗。

但此次戰(zhàn)役，小秘大獲全勝，看得出來，他對此很得意。文藝范的叫聲幾乎要震破頂棚，然后，我就聽到硬盤小聲說，假的，這分明是故意喊的，哪是自然的呻吟。

我呸他一聲，說，即使是假的，也證明人家努力了。

可是一個問題卻留在了我的心里，文藝范為什么要造假呢？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因為需要，造假可以讓對方滿意。

可是有些人，假著假著就變成真的了。就像是我看到文藝范假著叫，就真的滿足了。

然后就有了以下對話。

你好壞。

嗯。

你真行。

嗯。

親愛的，咱們該說婚姻的事了吧。

嗯，哦，不，先緩緩吧。

我愛你。

嗯。

我的戰(zhàn)友小秘變得非常冷靜，非常自然，非常不耐煩。

我為他覺得欣慰，可是總是覺得，這不太是我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就像是現(xiàn)在電腦里，攝像頭越來越離不開顯卡小妹了。幾乎無時無刻不再說，親，顯示給力一點，親，畫面流暢一點，親，給點3D加速——雖然這3D加速與他毫無關(guān)系，但是他還是想要了再要，要了再要。我知道，這是因為他親眼看到了小秘隱約說過一句，這攝像頭太不給力，是不是要換了？

顯卡小妹倒也盡職盡責(zé)，所以，兩個人一直相安無事。